2018-02-02 11:58: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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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你的手下是奸诈小人,怎么可以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拐骗康寿星?」紫薇仙人用着悦耳却又有些气愤的声音向玄元天魔扫去,那双美目也瞪了他一眼,没想到却惹来玄元天魔的轻笑,他的手此刻正轻抚着她那如丝缎般光滑的青丝,而附在她耳旁的嘴正邪魅的扬起一抹笑。
「小紫儿,别担心,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别管。」「什么叫那是他们之间的事?」她斜睨他一眼,却在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英俊脸庞时,忍不住心儿一跳,她连忙转开视线,并对他轻斥道:「别忘了,我会答应让你跟着就是为了他们,而且我不准你叫我小紫儿。」「为什么不准?我觉得小紫儿很好听呀!」「恶心!」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为什么这个令天、魔两界闻之丧胆的恶魔,会和她一开始的认知有如此大的差异?
她初识他时,他就是一副森严冷酷的模样,闇黑的眼眸里总是冰冷的不带着一丝情感,一头白色的长发披散在他肩後,更显现出他身上散发的狂狷霸气,任谁也无法轻忽。
纵然他现在的气息与当初所见并无不同,但他的言行举止却产生了巨大的改变,而她也知道他对於她的态度是与众不同的。
他总是死皮赖脸的紧紧贴着她不放,还净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一双大手更是时常不安分的占她便宜,而他那有型的唇瓣也总是肆无忌惮的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燃起火焰。
而最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的反应,她不但对他轻浮逾矩的动作不加以阻止,而且似乎还乐在其中的享受着他带给她的美妙滋味,那种令她全身发热、心跳加快,脸儿发红的轻吻与爱抚,竟让她的心有了渴望……渴望他在她身上所点燃的甜蜜感受……这种转变让她感到莫名的心慌却又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只是一再渴望它的再发生……但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有这种羞人的想法,否则只怕他会更加地得寸进尺。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却总是让她的心泛起丝丝甜意。但这个一向令仙魔两界所畏惧、头痛的人物,却在她面前表现出血性的一面,她这该是幸?抑或不幸?
这点她根本就不敢去想,因为她更担心自从那次的事件後,自己的心似乎逐渐软化了,也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
若是连她都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改变,狡狯聪颖如他又岂会不知道?
敏锐的玄元天魔早巳发现,他的努力已打动了她,这也让他的心飞扬得意了好一阵子。「随你怎么想,小紫儿?你不觉得你该在意的是我们之间的事吗?」「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她的语调依然是冷冷的。
但她眼里的慌乱却泄露了她此刻心情的起伏,这个发现让他不禁心情大好,因为这一百年来不论他如何用尽心机地想打动她,她却总是无动於衷的冷然以对,一次又一次的挫败让他气愤地几乎要拿天地来与他的怒气陪葬。
可是这次却因为那五福星神的关系,给了他一个大好机会,他也发现原来紫薇并非是无心无情的,只是他用错了方式,所以他决定要改变策略,只为得到她的注意。果然,她的心一如当初她救他时那样的善良,但她是由冰冷的天地寒气所孕育而生,所以才会造就她那冷情的性子与冰封的心。
可是在经过一百年的等待之後,他早已没有任何耐心可言,怒气也濒临在一触即发的边缘,只要随意一个撩拨,都足以令他发挥魔性之极致,让天地为之毁灭,而这个责任任谁也担当不起,所以,当他去找太上老儿帮他想办法之际,那老头儿马上就将紫薇那冰封之心的秘密告诉了他,并对他说,只要能找到与她相溶的血液,不必多,一滴就已足够令她回复一点情心,五福星神就曾溶血入她的身体之内,所以她才会如此地关心她们,而紫薇还不知其原因,只道是相处了太久的关系。
既然她不知道这个秘密,那么就别怪他卑鄙,反正他是魔,自然只需有魔性,而不计一切手段去掠夺想要的东西,则是魔性的因子所致,所以他才会趁她攻击他之际,将他溢出嘴角的鲜血稳稳地滴入她的口中,让她的体内流着他的血……其实这也是一种殊荣,他的一滴血可是包含着他上乘的内力,他却连续给她了好几滴,私心的期望她能将他溶入她的骨血里、刻在她的心版上。
她或许还不知道,她已变得比较有情绪,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得难以亲近了,她的转变也使得他心情大好,让他一扫之前的烦躁与气闷。 「当然有。」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支起她娟秀的下巴对她说:「因为我要得到你。」「就这样?」微蹙秀眉,她竟对他的用词感到不满与失望?她愕然地察觉自己对他的情感,她到底是怎么了?莫非这恶魔当真给她下了蛊,才会让她对他产生了眷恋?
「不然你还想怎样?小紫儿?我已经追了你一百年,就算要我再追千年、万年,我也非要得到你不可!」他俊逸粗犷的脸孔上满是坚毅的神情。
「就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才想要得到我?」这个问题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不懂为何自己会希望从他嘴里听到不同的答案?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紫薇迷惑的摇摇头,一双美目对上他那幽深而闪着亮光的眼眸。
「不!」
他的否认让她松了一口气,「喔?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这里……」她的小手按在他胸前,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为了我而心动。」「不!」他摇头的动作,摇掉了她试探的淡笑,冷凝的神色又回到她脸上,失望也爬上了她的眼。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疑惑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会对这个无动於衷一百年的男人突然有了感觉,还突然在乎起他的一切?她知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无情无心的紫薇仙人了,而只是一个动了情心的平凡女子。
将她所有细微的情绪全都看在眼里的玄元天魔,可不是一个忸怩作态的男人,他一向狂狷不羁,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敢说出口,但是他一向都只顺自己的心说话、做事。所以他也只会将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与心意道出。
「我不懂什么情呀爱的,我只知道我要你,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只要你,无关於你救不救我,因为你救与不救都是你的事,我根本不在乎,若非我的心莫名地为了你而悸动、而牵挂,我根本就不会来,也不会苦苦追了你一百年。」「你……」她感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怔怔地望着他,而他那魔魅般的双眼几乎要淹没了她,她从来没想过会听到这些,虽然没有一个情爱的字眼,但却充满了他最真挚的情感。
不知何时,她的手竟然抚上了他那张如雕刻般英俊的脸庞,直到他的大手覆上了她後,她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正惊慌的想要将手移开之际,他却已紧紧的握住,不愿让她离去。
「小紫儿?不要再逃避了,你明明就已动了心,承认吧!」他狂妄又自信的替她的心做出了最佳注解。
「我……」紫薇根本就无法反驳他的话,因为事实正如他所言,自己确实是对他动了心,和他相处的这些时日,她发现他并不像一般的魔那般令人讨厌,相反的,他不但外表出色,也非常的有内涵,他所表现出来的种种风范与学识都是卓越超群的,这种致命的吸引力就像一块磁石牢牢的吸附着她的眼、她的心。
「小紫儿,除非你鄙视我是魔界中人,不配与你的仙资相提并论。」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脸色变得十分的狰狞、难看。
「你错了。我除了对自己负责外,其他外在的因素全都不在我的考虑之列。」看他这样,让她的心不由得微微地泛疼,她知道自己的心已遗落在他身上。
她抬起头来望着他,「你是魔界中的王,每个魔都必须要听你的命令,就算不想归属在你之下,也没人敢来冒犯你,这样目空一切的你,又何必一定要……」玄元天魔用嘴堵住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他用热吻表达他对她的真心与坚决,紫薇喟叹一声,主动地伸出手揽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亲吻,柔软的身子偎进他坚硬的胸膛里。她无言的接受比言语还要令他欣喜,他更加肆无忌惮的索求着她的甜美……自从他们之间的情况明朗化後,两人的进展又向前跨了一大步,在这虚无缥缈的仙境之中,处处可见他们恩爱的踪迹,她抚琴、吟诗,而他则舞剑并与她对吟。
他不惜一切代价用他所知道的方式疼宠着她。当然,他们之间的事早就闹得仙魔尽知,议论纷纷:原本魔界中人对於玄元天魔如此痴情地追求紫薇仙人一事感到有些犹疑,但在仙界人士的群起反对下,魔界中人反而更加地拥护他们之间的爱情,支持他们在一起。
也因为这件事,让原本就看对方不顺眼的仙魔两界之间益发地对立,气氛益加的火爆。但是,两个当事者却完全不受影响,纵然知道外面已闹满城风雨,他们依然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
「玄?你想他们真会只是要我们帮忙让五对小娃儿们下凡历经劫难那么简单吗?」看着小娃儿们在下面为了人世间的贪、嗔、痴而受苦,她实在有些於心不忍。
「呵呵呵——」此时玄元天魔突然笑了几声,眼底掠过一抹算计的光芒,他将她搂入自己的怀里,并对她道…「你当真以为我是会随意受人摆弄的吗?更何况,要我身边五个得力的助手配合仙界下凡解救人世间的劫难,那可是得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我怎么觉得你这话似乎有点……」紫薇总觉得他的话里似乎藏有玄机,但她却又无法听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不论和他在一起多久,她都无法了解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像他那么深沉的城府与洞悉世事的想法,实在不是天真单纯的她所能跟得上的。
但她并不在乎这些,只要他对她是真心的,其他的事,她根本就不想探问太多,只是有些事就围绕在她身边,要她如何能释怀?
「小紫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担心,我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让那五个女娃儿受到伤害。
「至於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仙人们,我自会好好对付他们,保证让他们栽个大跟头,以报答他们百年前把我给关起来的恩情!」「玄,我不在乎你要做什么,就算你要和整个仙界为敌,我也不在乎,我只要你好好的,你懂吗?」她真的不想在自己好不容易动了情、懂得爱之後,却又尝到失去他的痛苦。
「小紫儿,你不必担心,我的弱点只有你,相信他们也十分明白这一点,所以只要你寸步不离的待在我身边,我就绝对不会有事的。」「嗯。」她点点头,心底却隐约有些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她真希望她的幸福不要那么的短暂,尤其是在她终於懂得怎么去爱的时候。
相依相偎的两人,却怀着不同的心事……玄元天魔清楚的知道,仙魔誓不两立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会改变,因此太上老君会找上他,也只不过是想请君入瓮罢了,但他绝不会再犯相同的错了!
这一次他决定要将计就计的予於反击,而他最好的帮手将会是他们原本想要利用的对象!「小紫儿?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好好帮助这五对小娃儿,让他们尽快功德圆满地回来,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盯着他们。」「这我当然知道呀,你看,他们至少有二对都没有问题了耶!」「是没有,不过——」他的脸色显得有些沉重,「我担心的并不是他们,我担心的是,有人会恶意的破坏,我那五个手下的性子我最了解,所以愈後面的,我就愈担心……」「不会有事的啦,只要我们小心的盯着他们就好啦!」「小紫儿,你很希望他们都功德圆满的回到这里来吧?」「当然啊,而且我也很希望他们都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毕竟这可是月老替他们牵的红线呢!」「那好,如果在这过程之中,他们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你会不会偷偷帮助他们?」「当然会啊,这可是太上老君当初自己答应我的,不然为什么要我们两个一起来监看他们的情况呢?」她怎么觉得他话中有话,怪得很呢?她深深地看着他,想从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看出一点端倪。
「别看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错,我们确实有些事瞒着你,不过,你只要听我的话和我配合,我们就都会没事的。」「我不喜欢被人瞒着事情。」「等时机成熟我就会全部都告诉你,但不是现在。」看她不悦的沉下脸,他连忙哄着她道:「我保证,好不好?只要时间到了,我就会毫不保留的统统告诉你,嗯?」「这可是你说的喔!」「当然,我用我这颗心向你保证!」
「好。」她就是相信他对她的真心,所以她才愿意这么快就接受他,接受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康寿星难得今天心情大好,她边哼着小曲儿,边往水池那儿去,她一向喜欢和池里的鲤鱼说话,也喜欢喂东西给那些鱼儿吃,这可是她来到这虚无缥缈之境後,最喜爱的地方了,所以她每天一定会拨些时间到这里来。
她半蹲在池边看着鲤鱼们朝她游近,有几只鲤鱼还在她眼前跃出水面,在空中画过美丽的痕迹,连带也激起水花来……「那鲤鱼那么爱现,一定是公的。咳——」一个肯定的评断,夹带着咳嗽声而响起。
倏地,她那张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变得有些不耐,甚至还带着一丝厌恶,当她转过身面对来人时,眼睛已因气愤而瞪得老大,「你又来干嘛?」「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当他说完话後,又忍不住地微喘着,然後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而他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竟带着死灰,连唇色也都是青白中泛着浅紫,全身上下不见一丝人气。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魔。自从那个玄元天魔像只打不死也赶不退的蟑螂般死黏着紫薇姊姊不放後,这个讨厌的双煞孤星神,也像个橡皮糖般死巴着她不放。
她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倒了什么楣?竟会被这个命中带煞又浑身散发着孤单寂寞气息的男人给黏上,只要玄元天魔到这里来,他就一定也会跟着来,而且还会直接找上她,用着他那双茫然无助的孤寂眼神看着她,害她莫名的就对他起了怜惜之心。
这种纷乱的情绪从不曾发生在她怡然自得的心境里,但现在却为了他打乱了一池春水,要她如何不恼、不气?但他却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是只会用那双惹人怜爱的眸子望着她,让她更是火大。
她的本命星是健康和长寿,所以她具有旺盛的生命力,个性也十分的活泼,总是生气勃勃的,像她这样活蹦乱跳的人,只要看到他那副要死不活的赢弱模样,就会不自觉地火大。
「哼!」她对他嗤之以鼻,并用力地瞪着他,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知道你的企图。」「我对你能有什么企图?」他无辜的眨着他那双看似天真无邪的眼眸。
但她才不会上当,因为她早就被他给骗过一次了,刚开始他那个样子,确实让她认为他是一个很可怜的男人,一副病入膏盲、不久人世的模样,引起了她的恻隐之心,可是後来她才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煞星,他的本命星是散播祸害的根源,也因为有了他,人世间才会有那么多的病痛与苦难。
而他会有这副弱不禁风的惨白模样,全都是因为命格使然,根本无害於他的生命,而且他还有一身好本领,害她替他白担心,而这样也令她有点生气,自己竟然会对他在乎。
「你少装出一副骗死人不偿命的无辜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要汲取我身上的温暖,好让你这个没有半点温度的超级大冰人有点血气。」「呵——」他边笑边咳的看着她那张气得涨红的脸蛋,不知为何她这个模样竟让他觉得赏心悦目,虽然她长得不算美丽标致,但她那张个性化的脸庞反而更增添了她的英气,而她那大而化之的个性更是令他觉得有趣。
这么久以来,他已习惯一个人的孤寂,也一向不爱与其他同伴亲近,但当他见到她时,原本冷冰冰的体内,竟然流过一丝暖流,这令他觉得既讶异又有趣,於是他开始对她产生了兴趣,也让他对她兴起了掠夺之心。
她真以为他需要她身上热气,才能拥有血气吗?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因为冰冷才是他体内正常的真气,他要的只是她那活力四射的热情,只要看着她,他就能感受到一种不曾有过的鲜活感觉,而她这样与他大呼小叫的模样,也让他觉得可爱极了。
「你很怕我?」他故意挑衅,然後等着她如预期中一般的火爆反应。
「谁怕你了?笑话!」果然,她马上就爆跳如雷的跳到他的面前,一只手直指到他的鼻头上,「瞧你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我还需要怕你吗?」她用着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
「看来,我若不赶快做些动作来表态,岂不是要被你给瞧扁了?」他温和的对她扬起一抹浅笑,然後倏地伸出手臂搂着她的腰,将她给拉到自己的怀里,并低头对她道:「那怎么行呢?我一定要让你对我改观。」对於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在发觉自己竟然安稳的倚在他怀里,她连忙想要挣脱,却万万没想到,这个病恹恹的臭男人力气大得惊人,让她根本就无法挣脱,当她抬起头来,正想张开嘴对他抗议时,他却奸诈的看准时机吻住了她……冰冰凉凉的气息从他的唇上传到她的体内,让她不由得起了一阵战栗,而他那冰凉的体温与她火热约身子正好形成强烈的对比,冰与火的碰撞,意外地激发出一股强烈的情欲火花……让她为之迷醉,只能沉浸在他给予的感官世界里,忘了一切。
直到他的声音傅入她意识迷离的脑海里,「答应我,不要拒绝我也不要离开我。」「好。」他的气息、他的孤寂,让她的心替她先答应了他,直到看到他得意的笑着、直到她迷离的意识被理智拉了回来,她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而她又答应了什么。
用力的想推开他,却挣不开他执意的箝制,她恼羞成怒的圆瞪着双眸,指控着他奸诈的行径,「你……」「答应的事,就不能反悔喔!只要许了承诺,就必须要做到,否则你欠我的,我会生生世世都向你索讨,让你再也摆脱不了我!」听到他这么说,她错愕地正想开口反驳他时,一道苍劲洪亮的声音却传入耳中,「没错,既然你已经答应他了,那么你确实不该反悔。」康寿星从双煞孤星神的怀里望了出去,一见是太上老君,忍不住对他抗议道:
「哪有这样的?我又没听清楚。」
「谁教你没听清楚,就把自己给卖了?要怪谁啊?」太上老君笑得有些狡诈,让双煞孤星神警戒的望着他。
「你这老头儿到这里来做什么?」
「哎呀!怕什么?我可是来帮你的耶!」
「是吗?仙魔两界一向是水火不容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这个太上老君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他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的来帮助他,但他刚才那句话,又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就知道玄元天魔的这五个手下也非泛泛之辈,虽然他解决了两个……而且还是用不入流的偷袭步数才成功的,但并不代表剩下的这三个,也可以如法炮制,所以他一直在等待可乘之机,好不容易才给他逮到这个机会,说什么他也不会放过。
只是双煞孤星神这副具有高度危机意识的模样,还真是不好对付啊!尤其他怀里又紧抓着康寿星不放,就算他想要先把她给踢下凡去,只怕也过不了他那关,真是伤脑筋啊,若是能先把康寿星给踢下去,那这个黏着她不放的大煞星,一定也会乖乖地跟着下去。
「我这个人说的一向都是仙话,鬼话还是留给那些好兄弟去说吧!」「哼!臭老头,你快给我滚,少来破坏画面。」他根本就不想和他多说,尤其是他这种只会要嘴皮子的仙,他更是不想打交道,更可恶的是这老头儿竟然敢来坏他的好事。看着康寿星那略微红肿的唇,他有些欲求不满的死盯着不放,想再攫取她的甜美。
「啊?」听到他这么说,让太上老君微愣了一下,不懂他为什么会说自己破坏画面。「什么画面?我怎么没瞧见?」他有些摸不着头绪的四处张望,就是看不到他所说的那个画面。
看他一头雾水的痴呆样,双煞孤星神忍不住撇了撇薄唇,讥讽的对他冷声道:
「那意思就是说,我们两个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看起来就是一个唯美的画面,而你这个糟老头一来,就将这个画面给破坏掉了,这样你可听懂了?」哇!这欠扁的臭小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嫌弃他是个糟老头?想他只是头发白了点,要不然也是个玉树临风的俏公子。啧!真是不识货的臭小子,好啊!那他也用不着对他客气了。
於是,他伸手朝康寿星挥了挥,「丫头,你过来。」但双煞孤星神却丝毫不肯松手,「凭什么你叫她过去,她就要过去,我偏不准她去!」好,很好!他可是为大局着想,但这些魔小子也未免太不把他给放在眼底了吧?老虎不发威他们还真把他当病猫,那他就不客气了,他突地出掌攻击……双煞孤星神虽然早有防备,但他却没算到,他的掌风不是发向他,而是直朝他怀里的人儿而去,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康寿星竟然就这么被他给打下凡间去了,他想要抓,却落了个空。
「你这老头……把她还我!」此时,他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愤恨的瞪着他,一连串猛烈的攻击朝他发去。
太上老君对他如此凌厉的攻击,感到有些吃惊,这么可怕的实力,也难怪要使计让他们下凡历劫去,要不然若放任他们待在这里,那么仙界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哪!
「若你真的想要她的话,那么就让我送你一程。」「死老头,想送我一程让我魂飞魄散吗?别想!」他话一说完,凌厉的攻势更加密集地朝太上老君攻去。
太上老君第一次见识到五煞神之一的实力,他真不敢想像,若让这五个煞星神的力量结合在一起,再加上那个玄元天魔的本领……看来,他只能智取了,要不然若是两败俱伤,反而无法达成他的任务。
於是他边应付他的攻势,边说服他道:「双煞孤星,你这样缠着我,根本就一点助益都没有,难道你不想要她了吗?」「废话少说!是你将她打下去的,你就去把她给我找回来。」「可以啊!你看,她不就在那里吗?」太上老君突然住了手,并敏捷地躲开他的攻势,一只手朝他的身後一指,而就在他直觉地往後一看时,太上老君一掌便将他给打落了凡间……「你这死老头竟敢暗算我,有本事你就不要再被我碰上,若是我没找到她,我绝不会放过你。」双煞孤星神的怒吼传了上来,让太上老君忍不住一颤。
天啊!这些煞星神怎么一个比一个还难搞定,而且还愈来愈会威胁他这个仙君了,他这个仙君的仙格到底还在不在啊?怎么愈来愈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了?真是太挫折了。
不过——嘿嘿,没关系,他还不是照样一个一个把他们摆平了吗?说真的,王母娘娘所赐的降凡旗还真是好用哪!只要乘机偷偷的摇了摇,他们就算再难搞,还不是得乖乖的被这阵他们误认为是掌风的旗风,给扫下了凡间。
唉!谁教这些小子一个比一个还要精明难搞,总是要挑战他太上老君的仙威,不肯乖乖的配合,虽然又解决了一个,但是,他心情一点都无法放松,因为还有两个耶!
他知道,到了愈後面就愈不好搞定!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居然还口出威胁耶!
那……剩下的两个会怎样?他已经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了,看来他必须再去找月老一趟,要他把红线多绕个几圈,把接下来的两对给牢牢地系紧,再打个死结,这样他才放心哪!
第一章
香港、九龙和新界这三个地区的医院,大多是由英国所设立的,但是这些医院後来却被新兴的吕氏医疗世家给抢去不少风采。在香港特区,吕氏与英国方面所设的医院,形成了鼎足而立的两大势力,而且吕氏因为身为所有华人的表率,所以也深受人们的尊敬与注目,其地位与身分更非一般政商名流所能比拟。
吕氏医院不仅分布在香港的三个地区,也遍及亚洲各地,俨然形成了一个绵密的医疗网站,提供快速且便捷的医疗服务,同时他们也设立不少医学研究中心与学校,有系统地培训医疗人才,因此吕氏在医界一向颇富盛名。
而吕氏家族的成员当然更不用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医界一致公认的仅威医生,不论是专攻哪个科系,几乎都是最顶类的,所以吕家上上下下,三代都被认为是医界的圣手。
吕氏旗下的每家医院都拥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与专业的医师,还附设有完善的硬体设施,如访客停车场、图书馆、五星级的病房等等。
而制度完善且待遇优渥的吕氏医学院,也成了众多学子希望就读与医界菁英渴望进入的目标,但吕氏审核的标准相当地严格,因此一定要具备有出色的专业能力及医护人员最需要的耐心与爱心,这样才有可能成为吕氏医院的一员。
吕氏成功的秘诀在於其主事者将医院企业化经营。不但要每年订定营业目标与利益额度,还要求员工一定要做好自我要求,因为他们的工作是以服务人群为目的,所以务必要让每个病患及家属都能有安心的感觉,且要体贴病患及家属的需求,同时上至院长下至护士、医师、工友等等全都必须要将病患当成贵客一般的对待。
就因为主事者严格实行此项措施,才能让吕氏不论是在同行或病患口中,都一致获得极高的评赏,也让营业额一再地创新高。
但是,吕家现在却面临了一个难题,那就是吕氏内定继承人的问题。原本在吕氏家族里,第一代就有十几个兄弟姊妹,他们所生之子女,又各有十几个以上,而家族成员几乎都往医界发展,也都各有出色的表现,就因为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原因,让这些堂兄弟们,都争破头想要成为吕氏的主事者,因为只要能成为主事者就可以入主由吕氏所创办的医师公会,并担任总会长的职务,同时也可以领导并管理整个吕氏分布在亚洲地区的产业,拥有实际的财务支配权,并代表吕氏获得无比尊崇地位。
但若要成为吕氏的主事者则必须要经过重重的考验,除了医术与医德外,敏锐的洞察力与判断力和专业的商业管理能力更是身为主事者所不可或缺的,也唯有符合这些基本资格的吕家子孙才能够角逐总会长的位置。
可是到了第三代却出现了令人感到无可奈何的诡谲情况,从在吕任翔出生的那一刻开始,被尊称为医学世家的吕家所生的子女,竟然全都身染重疾,就像经历一场瘟疫似的,所有与吕家有血亲关系的人,皆无一能幸免。
吕家的第三代堂兄姊妹全都因为身染重疾而死亡,只留下吕任翔一人,而原本年岁已高但身强体健的吕家祖父母,也在吕任翔出生隔天即罹患无药可医的老年痴呆症,根本就无法主事。
吕任翔的父亲则中风在床行动不便,母亲更是大小毛病不断,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时常得向医院的急诊室报到;而吕任翔姊姊的眼睛在一夜之间失明,完全找不出病因,也无法做任何的治疗,吕任翔本人则是自小体弱多病,个性孤僻自闭不喜人群。
吕家人死的死、病的病,因此放眼吕家,根本就没有一个继承人可以出线担任总会长的职务,可他们又不甘心让一个外人来继承这些他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
只是这种诡谲的情况,也着实令人感到不可思议,谁会想得到一个名声鼎沸的医学世家竟然连自家人都无法医治,还在短短的时间里,病死了那么多家族成员,这怎能不让人感到诧异。
不过幸好老年痴呆症这种病状虽然会让人丧失记忆力与认知能力,但是吕家两老却还有清醒的时候,虽然时间短暂,却已足够让他们将总会长的位置传给吕任翔。
吕任翔之所以能够接任总会长的位置,并非因为吕家没有其他的继承人选,而是他的能力与医术令两老感到极为满意与欣慰,吕任翔的身体虽然虚弱,但只要经过适度的休息,依然可以动手术,虽然每动一次大型的手术,他的身体都会因负荷过度而需休养大半个月,可是他不论在医术或是管理能力上却都是堪称一流,就连他们两个老人家都自叹弗如。
但令他们最担心的就是他孤僻与疏离的冷漠感,他不爱与人群接触交际,总是将自己锁在自己的天地之间,不让任何人进入与侵犯他的领域范围。
若是有人胆敢冒犯的话,他就会出现两种极端强烈对比反应:一是可怕的反击力量,不只伤害自己也会伤害别人,然後最後的下场就是他气若游丝般的被紧急送往医院急救。
要不就是完全地封闭自己,对所有事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般地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别人进去也不让自己走出来。
虽然这是他从出生以来就有的毛病,但也多亏了时而清醒的吕家两老,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总是不停地教导他、训练他,而他也不负他们所望,逐渐累积了不少身为主事者应具备的能力,并将吕氏打理得有条不紊,不但守成,还让吕氏益发茁壮,这也让长辈们甚感欣慰。
吕任翔的母亲——何雪若在身体变差之前,可是一个深得人心的妇产科医师,在丈夫担任总会长的期间,她同时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因此有关於这方面的事务,只要她的身体还可以支撑,她就会尽力去协助吕任翔。
但是等到他可以完全独当一面时,她却又放不下他的身体状况。何雪若知道这一切的事情,全都是起因於吕任翔的出生,虽然她是个无神论者,也不愿怀疑自己的儿子,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相信,因此她也不免对吕家存有一份愧疚,同时也更加担心自己的儿子。
因为只要是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人,不超过半个月就会莫名的生起病来,但只要一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就又会莫名的痊愈,这么邪门的事情不断地发生,让何雪若忧心不已。
而也因为这种情形让他们就算提供再高的待遇福利,也很难找到愿意待在吕任翔身边保护、服侍他的人。这一点让他们伤透了脑筋,幸好後来发现只要不要太亲近吕任翔,就可以避免病害的发生,所以才陆续有人回到吕家大宅来。
何雪若就算明白这一切都是由儿子出生所带来的灾害,但对儿子的关爱却从没少过,她还是非常希望能有人能陪伴着自己的儿子,所以在她的身体与精神都还勉强可以支撑的今天,她就迫不及待的和脑袋清醒的公婆及女儿商量有关於吕任翔的事情。
「你们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吕家的老祖母问着其他人的意见,心里感触良多,没想到他们一向人口众多的吕家,原本为了总会长的位置,总是会争得头破血流,可现下却不是要商讨由哪个人继任总会长的职位,而是要讨论如何保住他们吕氏这最後的血脉。
「唉!妈,我们前後已经找了很多个看护来照顾任翔了,但总是没有人能胜任这份工作,而且就算再怎么找情况也不会改变的呀!」「那该怎么办?」吕家老祖父苍老的声音里,有着万般的无奈。
就在室内陷入一片静寂之时,吕姿瑶突然开口道:「最近我陪倪叔到新界区的医院去视察时,曾听到一项传闻,据说有个年轻的护士能起死回生,当然这只是传言……但如果我们可以把她给请回家来看顾任翔的话,说不定……说不定不但任翔的病能好起来,就连我们都可以沾光。」「什么?」在场的三人都发出惊讶的声音,连忙对吕姿瑶发问道:「真有这回事?那是谁呀?」「就是任职於新界一所英国医院里的护士,名字叫乔书琪,自从听到她的传闻事迹後,我就要人帮我调查她的资料,都在这儿。」吕姿瑶边说,边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纸张来,「妈,你拿去看看。」何雪若连忙接过她手上的资料翻看了起来,并要女儿将她所听来的事情告诉他们。
医院里的传闻都说乔书琪是一个真正的白衣天使,只要是她照料过的病人,不论病情有多么的严重,也不管是什么样的疾病,都会奇迹似地恢复健康,并延长其原本就该死绝的生命。
何雪若一看到资料照片上笑得甜美灿烂的女孩,就马上对她产生了好感,再听到女儿的说法,她的心里随即闪现一个念头,她对吕姿瑶说:「这项传闻你已经证实过了吗?」「一般来说,人们都会相信那只是巧合,可是她待在新界的医院只有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得到所有病人的喜爱与其他同事们的赞赏,纵然这件传闻并不一定是真的,但病人们却仍是对她深信不疑,至少在这半年内她所照料过的病人,没有一个不是活蹦乱跳的出院,在她手下没死人,也没病人。」「喔?」何雪若看了坐在一旁的公公婆婆一眼,发现他们的眼神又呈现出茫然的状态,她连忙对吕姿瑶说:「我看,这件事就由我们决定就好,我叫管家来陪你爷爷奶奶去休息了。」她边说边按了钤。
吕姿瑶的表情马上变得有些担心,她立即对母亲说:「妈,爷爷和奶奶他们的病症是不是愈来愈严重了?我们家这种情况,真是让我既忧心又无力。」她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何雪若拍了拍坐在她身边的女儿,对她安抚道:「我们只能尽力了,姿瑶,虽然我们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但至少比家里的其他人好上太多了,我们一定要撑下去,不为自己,也要为了任翔。」「妈,我知道,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任翔的,何况我也相信乔书琪的能力,说不定她真的可以为我们家带来希望。」「姿瑶,我并不是要故意泼冷水,只是我不相信她能为我们家带来什么希望或好运,我只是认为,任翔的生活起居都需要一个专业的护士来照料他,像他那么虚弱的身子与孤僻的个性,若是没个人在身边照顾,我还真担心他有时会忘了要吃东西或是添衣服,所以我决定让这个女孩来试试看。」「妈,我相信我们家会发生这些事都和任翔的出生有一定的关联……」吕姿瑶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听到母亲发出抗议的声音,但她却迅速的打断了她的抗议,并继续往下说道,「不……妈,你先听我说完,我并不是在怪任翔,我只是做合理的怀疑罢了,何况这也不是任翔的错,我只是希望能够藉由乔书琪的特殊能力来帮助任翔,也为我们吕家带来新的希望。」「那……好吧!我就吩咐倪叔,要他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将她挖角过来。」「任翔那边就由我去说吧!」「也好,那孩子除了稍微愿意接受你以外,对於我这个做母亲的根本就……」她忍不住伤心的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他就是不肯让她太靠近他,只要一想到儿子那激烈的反应就令她难以释怀。
就算吕姿瑶的眼睛看不见,也可以由声音中听出母亲的悲伤,於是她开口安慰她道:「妈,别这样嘛,任翔他对我也是一样呀,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虽然他愿意让我待在他的地方,不过最多也不能超过半个小时,要不然他也会激动得赶人呢!」「但至少他愿意让你待呀,哪像我……他根本就连一步都不愿让我接近,要不是能由你倪叔那里知道一点讯息,我看我连他怎么过的都不知道。」「所以我们才必须再请个人来照顾他呀,要不然倪叔最多也是因为公事才能和任翔相处,而其他的时间里,他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或是在想些什么。」「好吧!那就这么决定了。」何雪若只希望这个护士可以待久一点,多陪任翔一些时间,其他的她根本就不敢多想,因为她对目前的情况已经失望透顶了。
但吕姿瑶的想法却乐观多了,她相信既然有任翔这种煞星的命格存在,自然就会有像乔书琪这种福星的存在来相互制衡,因此她对此事可是满心期待。
母女两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但想法却是一致的,她们都希望能尽快把乔书琪给请回家来,也希望吕任翔能够接受她。
吕任翔早就从姊姊那里得知乔书琪要来当他私人看护的事情,而每个来照料他的人,他都会事先做好详细的身家调查,长期关在房里与电脑为伍的日子,让他成了一个电脑高手。任何他所想要知道的人、事、物,只要透过电脑他就可以轻易的取得,而照片给他的第一印象,则是他决定要不要让这个人待在他身边的主要考量因素,毕竟这可是一份非常贴身的工作,他当然得挑选个让他看得顺眼的人。
他有一个秘密是他在七岁那年发现的,虽然他的出生造成他身边的亲人不是病死就是染病上身,但这是他无法控制的,谁教他们和他流有相同的血液,才会被他天生所夹带的煞气所克。
但其他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他却可以决定他们生病与否,也就是说他拥有主宰一个人健不健康的力量,而且只需要一个意念形成即可,只要他的心排拒某人,那个人就会莫名的生病,然後自动离开,若是他愿意让他待在身边,那他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他看得顺眼,甚至愿意留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的心思他怎会不了解呢?美其名是看护,实际上却个个都希望能当上吕家女主人,只要能拥有财富,就算拖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也无妨,更何况,他除了身体较虚弱之外,外表也十分俊美。
她们表面上对他痴迷,眼底却暗藏着贪婪的心机,只要他不理会她们,时间一久,她们就会失去耐心地对他破口大骂,当然她们也逃不过被踢出吕家大门的命运。
他不能直接拒绝家人的好意,所以只好以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也不希望任何人进入他的世界,打破他恰然自得的生活。因此就算现在他所查到的资料告诉他,这个乔书琪有其他人所没有的特殊之处,却仍然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在这个世界上,他只相信自己,就算要得到任何东西,也都必须靠自己的力量与本事去争取,至於那些摸不着、看不见的神秘传闻根本就不足采信,当然他本身所拥有的力量就另当别论了。这就是他的处事标准,而其中的矛盾之处,也正是他的灰色地带。
吕任翔自认为自己除了些许的灰色地带外,就全都是黑暗的一面,这也是他不愿让人接近的原因,若是让人知道他除了一片黑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颜色,那不是太过沉重了吗?所以他总是利用孤僻自闭的个性与本身的体弱多病来做为他的保护色。
查完资料之後,他正准备关机时,电脑萤幕上却意外的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乔书琪那张甜美的笑容与眼底那抹倔强、坚强的神色,让他再也移不开视线,他伸出颤然的手抚上相片里的她,心底竟有一丝不曾出现过的悸动。
他要得到她!脑海里的念头一旦形成,就再也无法去除,心底的决心加强,单单只是看着相片里的她,他就产生了一股欲念,渴望占有她的甜美与温暖。他相信,当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时,绝对会比相片里的她更令他心动。
也不知为何,只是这样看着她,天生一股掠夺的强烈占有欲就涌上了心头,好似他早就认识她、而她早就属於他一般,这种残存的记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已存在,而他会来到人间,为的就是要找到她!
此时,他的内线专机突然响了起来,让他的眉头轻轻一蹙,知道这个时间应该只有正忙着筹备股东大会的倪叔会打来,他拿起电话,却没有出声,因为除非必要,他绝不多浪费口水,就算倪叔已经待在他身边替他处理许多对外的事务好多年了,他也不愿意和他太过亲近。
等到倪叔说完话後,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阴沉,眉头也皱得更紧,然後在,过了讦久之後,他才突然说了—句:「替我备车,到新界。」然後随即挂断电话。
那个女人竟然拒绝当他的看护!理由只是因为她要替更多的病患服务,而看护他一个人无法达到她的梦想。
而倪叔说他用尽各种威胁利诱的方式都无法使她点头答应,所以才会打电话来问他的意见。
虽然乔书琪的拒绝让他深感意外,不过却也让这场掠夺的游戏变得更加有趣了。吕任翔的眼中闪过一抹诡诈的光芒,他起身走出房门,决定去见见她!
他的这个举动可是史无前例的,因此也让何雪若和吕姿瑶两人既惊又喜,她们心想若是这个女孩能破天荒的引起任翔的注意,让他从刻意自闭的情况中走出来,那么她们就更可以相信,她一定也能改善任翔的身体状况,现在只祈求这个名叫乔书琪的女孩愿意和任翔回来才好,若是必要,她们也会助任翔一臂之力的。
乔书琪在做完交接的工作之後,打算要下班。当她微笑的和每个同事互道再见之後,在她低着头往大门走去的途中却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不论她往哪个方向走,就是有人偏偏要和她作对,她忍不住恼怒了起来。
「难道你没听过好狗不挡路吗?」她没好气的说道,抬起眼来想看看究竟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居然阻挡了她的去路。
没想到她才一抬头,就望进一双看起来既无助又茫然的眼睛里,她原本恼怒的情绪全被惊讶给取代,结果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男人苍白得像个鬼似的。
而且还是个斯文帅气的英俊鬼!
他的肤色呈现惊人的苍白,透明到几乎可以看见微血管,两眼眼窝下有着明显的凹陷,唇色泛着青紫,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肩後,让他看起来有种飘逸的美感。
乔书琪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那吐在她颊边的气息沁着丝丝寒意,她浑身一颤,意识到她所感受到的……她突然惊觉不对劲,然後倏然僵住。
老天!他是什么时候和自己靠得那么近的?为什么她都没察觉到?正想要向後退一步时,他的声音却在她的耳畔响起,「这句话我确实没听过。」「你……你……」她的眼睛突然往周遭的环境瞟了瞟,发现偌大的医院大厅里并没其他人,她更是吓得连忙往後退,「鬼呀——」这里是医院,会看到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她已经在这里半年多了还不曾碰过鬼,没想到今天竟然那么倒楣,让她在轮完小夜班准备回家之际,就幸运的撞鬼了。
哪知她的惊喊声,却让那个鬼笑了起来,她从覆在脸上的手指缝隙间偷偷的睁开眼睛往外看,发现他笑得还真是好看,让她忍不住又是一阵怔忡。
直到听到他的咳嗽声才让她回过神来,她将脖子上的十字架拿起来在胸前晃来晃去,对他说道:「你……快点滚……呃……不对,是消失在我眼前,要不然我就让你魂飞魄散喔!」她的威胁听起来一点效力都没有,那微颤的无力声调,让人听了觉得好笑。
吕任翔看她一副防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来这小妮子是把他当鬼了,也对!他的外表简直就像个鬼似的,他不是早该习惯了吗?可是听到她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不知为何让他的心竟然微微泛酸。
看她那副小心翼翼提防的样子,让他突然有了捉弄她的念头,在她没注意之时,他已轻巧的移到她的面前伸手揽住她的腰,故意在她的颈部吐着凉凉的气息并对她说:「我也想离开……不过,我很寂寞……没人陪伴,不如你来陪我好了。」他边说边感受在他怀里的软玉温香,她馨香的气味窜入他的鼻息之间,令他忍不住心荡神驰,贪婪的吸取着她的气息,舍不得将她放开。
老天!谁来救救她呀?她竟然、竟然被一个鬼给抱住!而且这个鬼竟然还要她去陪他?
不行!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屈服呢?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护士耶,若是因为这样就吓得半死,那她以後要怎么再服务人群?
可是理智归理智,现在的情况是她被一只鬼抱着耶,她怎么还没昏倒啊?感觉到汗水正顺着额际向下流,无论她多么想要赶紧脱离这可怕的情况,双脚就好似被牢牢黏住一般,根本就无法动弹。
但她还是发挥本性里的理智与勇敢,不断的对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要自己不要害怕,若是她让这个鬼看出她的惧意,说不定他就会真的把她拖去阴间作伴了,她相信只要自己的意志力够坚强,这个鬼根本就拖不走她。
正当她想要斥责他时却发现自己尖叫出声,因为这个鬼的那一双鬼手竟然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着,她先是一僵,然後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的勇气,她用力推开他,并对他怒斥道:「你这个色鬼离我远点,别以为你是鬼,我就怕你了,你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色鬼!」听到她骂他是色鬼,吕任翔先是一愣,然後就突然大笑起来,真是太有趣了!
他真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么的可爱,他边笑边咳,却依然止不住自己想要再逗弄她的心情,活了这么多年,他总觉得在这个世上,无聊乏味到没有事情可以引起他的半点兴趣,就算让别人误以为他孤僻自闭,他也懒得和他们解释,就让他们去自以为是好了,只要他们不来打扰他的清闲,他们爱说什么就随他们说去。
可是,现下这个女人却引起了他高度的兴趣,今日一见,更加坚定他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决心。
看她明明一副害怕的模样,却虚张声势的伪装勇敢,这么的可爱,还真是让他动心哪!他眼中精光一闪,身子猛然向她扑去,就这样直直地倒在她身上,并微微喘着气低声道:「你好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我是个色鬼,那就让我好好的对你色一下好了。」他决定落实她对他的封号,亲昵的靠在她身上,并将头枕在她左肩上,嗅闻着由她发丝传来的淡淡香味,一只手扶靠在她右肩上,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的腰,形成暧昧的姿势。
乔书琪在这医院里也曾碰过一些性骚扰,不过全都被她巧妙的解决了,她知道自己长相不差,所以会碰到一些困扰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却还没碰过像他这么大胆的登徒子……不对,应该说像他这么不要脸的色鬼!
她的人缘一向很好,脾气也算温和,面对病人,她总是用着最和善、最耐心的一面来对待,可是这个可恶的病鬼、色鬼,竟然敢这样轻薄她,就算他是个病入膏盲的鬼,她也无法对他客气!
被人侵犯的感觉胜过了她对鬼的恐惧感,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想把他推离自己,还对他破口大骂道:「你这只色鬼、病鬼、没品、没德的肮脏鬼——唔……」她忍不住睁大惊愕的眼眸圆瞪着他。
老天!她、她竟然被一个鬼给吻了!?看着他放大的俊脸就近在眼前,她不争气的第一次感到眼前一黑,然後很丢脸的昏厥在他的怀里。
原本吕任翔也没打算要吻她的,实在是因为她在他眼前不断蠕动的那两片瑰色唇瓣一直诱惑着他,让他忍不住就产生一亲芳泽的渴望……当他吻上她的唇瓣时,才发现她的唇好柔、好软,而尝起来的滋味更是甜美得令人迷醉,他深深的恋上了这种滋味,正当他想要再深入的攫取她的甜美时,她竟然软软地倒在他怀中,让他只好眷恋不舍的暂时先收回这个吻。
低头看着她闭上眼睛躺在他怀里的模样,他的心竟然升起了一股怜惜之情,他不假思索地弯身抱起她走向停在大门口的黑色轿车,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中却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没人请得动你是吗?」他坐在车内,温柔的轻抚她细致的脸庞,对她低声道:「现在你不就乖乖的和我走了吗?」虽然手段不太光明,但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他才不在乎呢!
看着她娇柔的容颜,他的思绪快速地运转,眼里闪过复杂与算计的光芒,想起自己刚才在大厅控制不住的行为,想来计画是势必要有些调整与改变了。
而他也必须在说服她留在他身边之後,再做些掩人耳目的动作,才不致功亏一篑。
既然要把她留在身边,那么他就必须让她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只是……他该相信她吗?双眼梭巡着她的容颜,他的心直觉地替他下了判断。
都已做了决定,那么就相信她吧!只希望她不要背叛他。
第二章
乔书琪从小到大都没有晕倒过,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今天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吻而昏厥了……这种事若被人知道,那她岂不是要被笑死了吗?
自她醒来到现在都过半个小时了,她脸上的懊恼神色却依然没有褪去。其实最令乔书琪无法接受的是,她居然会醒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而且陪在她身边的还是那个色鬼男人。
在这半个小时内,她终於弄明白这个男人虽然苍白得像个鬼似的,可他却不是真正的鬼,而是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出了这么大的糗,让她几平羞愧的想要拿块豆腐来撞头,真的好丢脸哪!
她可是个专业的护士,怎么能犯这种错呢?就算这个男人的气色看起来真像个鬼好了,她也该察觉他只是个体质异於常人的低温人类!
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就很丢脸地惊叫出声,而他靠近她时,她更是失去理智的就近拿起床上的寝具丢他,可是他却丝毫不受影响地握住她的手,并强制她将手贴在他胸口上,她吓得急忙想甩开。
可她却讶异的发现他的力气很大,不论她怎么使力就是无法挣开他,直到她察觉在她手心下跳动的心跳时,她才顿然停止自己失控的攻击行为,还傻傻地问了他一句:
「你不是鬼?」
当他面无表情的对她点了点头後,她就开始懊恼了起来,而後再听到他所说的那些话,更是让她愧疚不已。
他充满苦涩的语气里有着对他自己的嘲讽与无奈……他诉说他的体弱多病是与生俱来的,也难怪她会把他当成鬼,连他自己都很怀疑,除了还能呼吸外,他还能算是个活人吗?
在他说完这些话後,他们之间就陷入了沉默中,他那低头不语的模样,让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拼命地想着一些安慰的话希望能安抚他,但那些平常对待病人的话语在面对他时就是无法顺利说出口,所以他们之间的沉默就在她的懊恼与愧疚中过了半个小时。
其实在这半个小时里,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实际上她早就利用这些时间,又把他给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好几次,愈是看着他,她就愈觉得自己受到了他的牵引,一颗心也不规则的跳动着。
而在她发愣的这半个小时中,吕任翔也在观察着她,他并没有唤醒她迷离的思绪,故意给她多一点时间来适应他的存在,毕竟对不爱说话的他来说,能够这样享受着与她相处的时间,他就满足了。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她究竟要多久才会发现她目前的处境,并对他提出问题。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打算,这点让吕任翔的眉头忍不住轻蹙了起来。
「你如果想要继续和我这样对看下去,我是没意见……咳……」他因为咳嗽而略停了一下,然後才又继续道:「不过,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他说完後,忍不住又轻喘了起来,很久没有说那么多话了,还真是有些无法适应!
他突然出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但当她发现他的情况时,心底忍不住就想要关心他,她走近他的身边对他询问道:「你不要紧吧?」「没关系……咳……咳……」他朝她摆了摆手,要她不必担心,「这是老毛病。」他说话之间总会夹带着轻咳声,这让乔书琪的心莫名地揪了起来,她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陌生的他产生这种怪异的疼惜之情。但看见他安抚她的动作,她这才想起他之前的问题。
「你刚才说的话,好像是在告诉我你到医院去就是为了找我?」他轻轻的点头,「我是吕任翔。」他主动报上姓名的举动,让她有些迷惑,虽然不了解他的用意,但隐约之间却又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
「乔书琪。」虽然不明白他报上名的用意,可是礼尚往来的道理她还知道,所以她也大方的对他报上自己的名字,而且还用着一副挑衅的表情。
她那模样好像在告诉他,若有什么招数就尽管使出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忍不住在心底暗笑,又轻咳了一声,才说:「我今年二十六岁,未婚,没有女伴也没有朋友,个性据别人说是孤僻自闭。」「我二十五岁,未婚,有很多的朋友,个性嘛——」她耸了耸肩,接着又说:
「人家都说我既可爱又讨喜,颇得人缘。」她突然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呀晃的,「这不可是我自夸哟,全都是从朋友那里听来的。」「呵呵呵——」吕任翔觉得她真的好有趣又好可爱,真没想到,她竟然愿意陪他玩下去,不过她的事情他早就已经了解得很透彻了,说不定他知道的,远比她自己还多呢!
所以,他已经不想和她继续玩了,不然他的计画就无法顺利的进行下去,也无法拐骗到她的配合。「我就是那个被你拒绝看护的吕任翔。」他的眉毛一挑,直盯着看她的反应。
「你……」
他的刻意提醒,终於让原本还想要继续玩自我介绍游戏的乔书琪停止了挑衅的态度,也让她的记忆主动的搜寻着他的提示,然後她灵光一闪,想到了她之前似乎真的拒绝过一个看护的高薪工作。
「原来他们要我看护的那个人就是你。」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
「我又不缺钱,更何况我觉得像你们这种公子哥儿,一向都是一副高傲自大的跩样,还喜欢拿着鼻孔看人,以为家里有几个钱就很了不起一样,尤其是在医院里就以为自己生个病,人人都该顺他的意,对别人呼来唤去的,这种事我才不做呢!」她一古脑儿地说出自己心底的看法,毫不掩饰对那些富家公子的厌恶,这些话她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但却直觉地信任他并对他倾诉,压根忘了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这么说来,你是选择性的看护罗?」这女人说的话和资料里有关职业上的表现,居然完全不符合,没想到她也会有这种愤世嫉俗的观点,这倒是和她婉约的个性一点也沾不上边。
「也不是这么说,只是有钱人确实在先天上占有较佳的条件,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锦上添花?人们对我的传闻我都很清楚,可是那全都是子虚乌有,我只不过是尽心做好分内的工作而已。」在他的注视之下,她显得有些不自在,连说话都变得有些不稳,因为他的目光就好似可以看透她似的。
「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他的咳嗽声从没停止过,而且站立的时间过久,竞让他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
乔书琪听见他说什么见死不救的话,直觉得刺耳,她斥责他道:「什么死不死的?」她边说边往他身边站定,然後顺口就对他说:「快点坐下来啦,明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样,还这么爱逞强。」在平常吕任翔根本就不可能让人碰到他的身子,但乔书琪的举动却取悦了他,令他心甘情愿的接受她的照顾,任由她扶着自己坐在椅子上。说真的,从没站那么久过,还真有点吃不消。
他的身体情况如何,他一向比任何人都还要清楚,就算他有不欲人知的秘密可以加强他的力量与支撑力,但他却无法改变自己与生俱来的虚弱体质,这点也是让他最厌恶的,若不是可以从其他方面得到补偿,他一定会因为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状况而抓狂的。
「书琪。」他的手突然反握住她,然後用着极其诚恳的眼神哀求地看着她,「我真的很需要你的照顾,请你帮我这个忙好吗?」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乔书琪连忙倒了杯温水给他,还忧心忡忡地直盯着他看。
他虚弱的几乎握不住杯子,幸好在乔书琪的协助之下,他才顺利的喝了几口水,缓和了急遽的咳嗽。
他苦笑的道:「你看,我连握个杯子的力气都没有……咳……」「我相信一定还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可以……」她的推托之辞,连她自己都感到有些无力,但却又不想再当私人看护,有之前的经验当作借镜,她可是万万都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谁知,他却以更加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与喘息打断了她的拒绝,看着他益形苍白的神色与痛苦的表情,让乔书琪整个心都揪紧了,她难过得几乎要流下眼泪。
她的动作比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语还要诚实的反应出她对他的关心,她主动的轻拍着他的背部,希望能缓和他的咳嗽,并对他着急的交代:「你不要再说话了,不然会更严重的。」「要……要我不说话……可以,但……你要……答应……留下来……」他断断续续的说着,仍是坚定的要她留下来。
他早就知道她之前在担任私人看护时所遭遇到的事情,也知道她在忌讳些什么,但是他决定要等到他们熟识、亲密些後,再让她亲口告诉他。那时他也会告诉她,他已为她讨回公道!
一旦是他决定要的女人,他都会纳入他的保护之下,任谁也欺侮不得,所以目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她留下来。
他知道她的弱点就是太过於富有同情心,所以他决定要好好的利用这点,他看得出来她对他也是有感觉的,而他也打算要以此攻占她的心,让她点头答应留下来照顾他。
「为什么是我?」
她无力拒绝,只能反问他为何如此需要她的照顾?难道他是因为传闻的关系吗?如果是这样,那她……心底为何会有一种失望的感觉?
「因为……只有你……咳……可以帮我……咳……」听到他这么说,她马上反驳道:「那个传闻是骗人的,我根本就没有可以让人复元和延长寿命的本事,我……」一只修长白皙却又冰冷的手覆在她的嘴上,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待他一阵轻咳後,他才轻轻的道:「我……不只希望你能照顾我,我……还想请你帮我个忙。」「帮忙?」她不懂,当不当他的看护,和帮不帮忙又有什么关系?
「唉……说来话长……你……你有没有兴趣听?」他故意眨着一双状似无助又脆弱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她,让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因为她也很想知道他的事情,不论是什么事,只要他想告诉她的她都有兴趣知道,在与他短短相识的时间!她竟对他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关心之情。
「你说。」
「其实我……咳……我并没有一定要有人来照顾我……反正……反正像我这副鬼样子,每个人看到我不是害怕就是嫌弃……咳……照顾我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件麻烦的事……」他的声音变得自怜与黯然,极尽能事的贬低自己,只为了能让她心软,让她留下来陪伴他。
和她相处得愈久,他就愈想要和她在一起,根据他对她的观察得知,她确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奸女孩,所以只要善加利用这一点,持续摆出弱者的姿态,她一定会留下来的。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乔书琪的同情心就无法克制的泛滥起来,她天性的善良,让她无法对他的情况冷眼旁观,她随即激愤的说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是个人,当然也有感受哪,他们竟然敢这样欺负你!」「唉!其实我也不怪他们……咳……像我这样子……有谁敢和我,和我在一起,难道……你不知道……有关我的传闻吗?」他更卖力的演出,只希望博得她的同情,虽然他并不希望她因为同情他才留下来,可是现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让她留下来,其他的都无所谓。
一旦她愿意留下来,他就有把握可以让她对他动心。他一向对於别人的同情不屑一顾,但唯有她是特别的。
他也想知道她是否听过有关於他的传闻,这个传闻对他的影响可不小,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样而害怕退却?可是不管她会不会,他都一定要留下她。
乔书琪因为他的提醒而瞪大了眼睛,「你!」
她大喊一声,让他感到奇怪,「怎么?你怕了?」「我怕什么?我只是一时没想到那个传闻,所以才会惊叫出声,可不是什么怕不怕的。」「这么说来,你也听过那个传闻罗?」他的话却引来她怪异的举动,只见她突然站到他面前,一双眼睛灵活的在他身上转来转去,仔细的打量着他。
吕任翔也不说话,就任由她打量,反正他相信她打量完之後,自会解释她现在的举动,果然没多久,他就听到她开口说话了。
「嗯——看你这个样子,我实在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可怕的影响力?而且居然还可以克死你家族里的上下百余人口?那个传闻一定是假的,对不对?」望进她慧黠的眼神里,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说:「有人传闻只要是接近我的人,都莫名其妙的得病,这你是信或不信?」「我才不信咧!」她嗤之以鼻,摇摇头道:「如果真是那样,那我照顾的病人都能够神奇的复元这件事,不也是真的了?」原来她不相信!他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後才幽幽地说:「如果……这些传闻都是真的呢?」「好呀,如果要我相信,那你就让我得病啊!若是如此,我当然就信啦!」她那副不在乎的模样,根本就是摆明了不信。
「我不会对你这么做。」
他的回答让乔书琪一愣,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力量能让人莫名的得病,他用着这么认真的语气向她保证,真的令她觉得感动,好似他给她的是一种承诺。
对於自己会有这种念头,她也忍不住感到好笑。为了转移这种让她心慌意乱的思绪,她连忙将话题绕回原先的讨论上,「你刚才不是说需要我的帮助?但我们说了那么久,你还没告诉我究竟要我帮你什么忙?」她不认为发生在他身上的传闻,有什么好值得他们讨论的,她根本就不相信那些,就像她也不想去理会人们自行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传闻,因为那只会给她带来困扰。
就算她知道有些异於常人的现象会发生在她身上,她也只是将它当成是巧合,而且她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这点,她只知道自己会成为一个护士,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
他看得出来她似乎有事瞒着他,尤其是在他们谈论到传闻这件事时,她的眼神就由原本的清亮转为黯然,彷若蒙上一层薄雾般,让人完全看不出她的思绪……这么说来,她瞒着他的事应该和她身上的传闻有关罗?
看来,有些事情也不是由调查报告就可以查得出来的。
「这些当然都有关系。」他伸出手来抚上她的脸颊,轻咳的说道:「既然……吕家的事情你都听过了,那你一定也知道吕家现在只剩下我这个继承人罗?」「凭你们吕家在医界的地位,加上报章媒体的大肆渲染,要想不知道也很难。」她有些嘲讽的说。
在香港特区,甚至是整个亚洲地区的医界世家,就属吕氏最引人注目,而有关他们的种种报导,当然就是不可或缺的。
尤其是从吕任翔出生开始,他们吕家就像遭逢了一次浩劫般,家族成员几乎全都身染重疾,更诡异的是,除了吕任翔这一家之外,其他人居然全都病死了。
一个如此庞大的家族,竟那么离奇的几乎死绝,自然会引起多方的注意与讨论。
他们吕家所有具备继承家产与总会长资格的人现在就只剩下吕任翔他们一家,而当时的总会长也就是吕任翔的父亲也因中风而卧病在床,所以独独只有吕任翔一人能继承整个吕氏的事业。
有传闻说吕任翔出生时所带来的煞气太重,才会克死了那么多的吕家人,可是这个说法却又无法解释为何最亲近吕任翔的家人却只是染病但却仍然健在,所以也有人传闻,这应该是吕任翔一家的阴谋,他们藉此害死其他的继承者,然後再全家伪装成生病的样子,如此不但能避免嫌疑与闲言流语,还能独占所有吕氏的家产与光环。
各种版本的传言都有,只是每一个都对吕任翔不利,外界都认为反正他们是医生,就算要用药害人,让人慢慢的死去也并非不可能,所以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有部分的人仍将吕家近年来发生的离奇现象,当成是家族内斗所导致的。
「那……咳……你相信那些传闻吗?」
「我不知道,何不由你来告诉我答案呢?」
「呵呵呵——你很聪明!」
「谢谢,这个优点我自己很清楚。」她拨开他的手,不喜欢他轻抚她脸颊时所带给她的眷恋感受。
「那些传闻——有些可能是真的,咳咳……有些嘛……也可能是假的。」他不在意地反手将自己的长发拨到身後去,而他那洒脱的动作,让乔书琪的心不觉一动。
但听闻他的话,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不接受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你真不想让人知道的话,那就不要拜托我帮助,我最讨厌别人不信任我。」「喔?」看来她也并非如她外表那么的温柔婉约嘛,他带笑的看着她,「那你可有什么表现能让人家信任你吗?」「没有。是你自己要我帮忙,却又摆出这种不信任的态度,那真的让我很不舒服。更何况,今天是你主动来找我,又不是我哀求你让我帮忙,信任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如果你连这点都无法做到,那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以什么心态开口要我帮忙?」她的长篇大论并没有让吕任翔不耐,他反而笑吟吟的望着她激动的表情,觉得她这个样子真是迷人极了。而且在他决定要让她待在他身边时,他就已将所有的信任全都赌在她身上了。
「听你这么说,就表示要答应留下来照顾我了。」「嗄?」怎么她才发表完她的意见,他就自行替她作结论了?她什么时候说要留下来了啊?
「怎么?你不是说,人与人之间必须要彼此信任?这不就代表你愿意和我做朋友,既然你是我的朋友,那你是不是就该看在我们朋友的份上,帮帮我的忙,留下来照顾我呢?」这下子她连反驳的能力都丧失了,只是搞不懂,他们刚才不是还在聊着信任的话题,怎么他就有办法把它绕到这里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有一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
他看起来明明就是一副体弱多病又无害的模样,怎么她就是觉得他好像并没有她之前所想像的那么柔弱呢?她怀疑的打量着他,他却反而对她露出温和微笑,还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一定是她的感觉出了差错,这么一个弱不禁风、还常常咳得就像要去掉半条命的男子,怎么可能会要什么心机呢?
「如果你能够让我知道我究竟能帮你什么,我或许还能点头答应留下来。」「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咳……」他有些激动的对她轻喊着。
他咳得脸色涨红、一副难受的模样,让乔书琪忍不住对他轻斥道:「好啦,我又还没真的答应,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她的关心掩藏在她的斥喝之中,但敏锐的吕任翔仍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按捺住心底的笑意,他故作可怜的模样。
「我连开心的资格都没有……咳……一个情绪波动就咳成这副模样,你一定被我烦死了,对吧?」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对他自艾自怜的模样感到怜惜,她轻声细语的安慰他:
「不要这么说,没人会这么想的。」
「我知道你是因为善良才会这么说,像有些人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咳……看我这病弱的样子,就妄想侵占我们吕家的产业……咳……」「你是说有人想要侵占你们的产业?」他的话让她惊讶极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听到这个。
「这怎么可能?现在吕氏所有的产业都是你的名字,也都是你在管理,又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侵占呢?」「表面上是这样没错,但实际上……咳……却有人暗中搞鬼,欺负我病弱想取我而代之,书琪……」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并与之交握,「你不会坐视不管的,对不对?」这关她什么事?瞪着他那张温和而无害的漂亮脸孔,她不禁觉得荒谬极了,她的生活明明就是很单纯平凡的,怎么会因为这个男人的突然出现,让她的日子在一夕之间全都变了?
而且她有什么能耐可以帮助他呀?像他所说的这种情况,根本就不是她能帮得上忙的;虽然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转头就走,但是,看着他那绝望无助又脆弱的眼神,她竟狠不下心来拒绝他。
怎么会这样?就算她是个护士、纵然她有再多的同情心,她也绝不会让自己陷入这堆乱七八糟的情况,吏何况她的直觉告诉她,只要一卷入这男人的生活里,她就休想要有安宁的日子可过了。
她最不想要的就是这种暧昧不清的气氛,这种情况对她而言是最危险的,但她对他就是兴起了一股保护欲,让她无法狠心的舍下他不管,只要一想到他必须独自面对那些残酷无情的事情,她就为他心疼不已。
她也知道他并不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至少由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成年男子魅力是不容轻怱的,在他面前,她就是不自觉地会脸红心跳,并深受吸引……她的心为了他而动摇,在她还未意识到之前,心中的话就已经脱口而出:
「你要我怎么帮你?我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帮你。」看她松了口,吕任翔的心匠感到一阵喜悦,连忙对她说:「谢谢你……咳……只要你愿意留下来,以後我会慢慢把事情告诉你,好吗?」她不自觉地点点头,愣愣的看着他低下头吻着她的手,那冰凉的触感让她轻颤着想要缩回自己的手,但他却紧握住不放,并且抬起头对她再次确认道:「留下来。」「我……」想要开口说话,却在望进他那双幽深如黑潭般的眼眸後,全部化为无语,为他而心动的感受正不断地扩大,她已经无力去抵抗对他的喜欢。
敏锐如他,立即就捕捉到她眼底的悸动,他把握机会的攫取任她的红唇,冰凉的唇瓣在她的红唇上轻轻摩挲、抚触,享受她的柔软。
不再只是满足於双唇的碰触,他想要更深入的汲取她的甜美,他加重唇上的压力,灵巧的舌尖在她的唇边找寻着可以入侵的机会,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腰,另一手则在她身上来回滑动着,她那如丝绒般的细滑、像婴儿般柔软的肤触,让他沉迷留恋不已。
他的碰触透过他冰冷的指尖覆盖在她的皮肤上,但他的爱抚却奇妙的在她的身上点燃了火焰,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颤动,下腹有一道陌生的热流正朝她袭来,让她忍不住在他手指的探索之下,跳跃出心动的火花……嘤咛出声的娇吟,无意识的从她嘴里逸出,微启的唇瓣给了吕任翔机会,他的舌灵巧的钻入她的嘴里,尽情的汲取她口里的蜜津……就在两人都陷入情欲的世界里时,原本热烈亲吻着乔书琪的吕任翔,竟倏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的一双眼惊异的瞪大,身子好似被人给定住般地无法动弹。
而乔书琪的情况也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她在吕任翔停下动作时,同时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他,身子也因为察觉到不对劲而僵硬着,两人就这样互相僵持地瞪着对方看。
然後是吕任翔先移开一些距离,他用着不敢肯定的语调对她说:「你也感觉到了?」。
第三章
乔书琪微愣的看着吕任翔,似乎还未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对他的话点了点头,然後有些结巴的对他道:「你、你吸我的气?」刚开始,她沉溺在他所编织的情欲之中所以没有发现,但後来当他的吻愈深入、索求也更形热烈缠绵之际,她才发现……他竟然在吸她的气!
原本吕任翔对於这种诡异的情况并不加以理会,一心只想要攫取她的甜美,随着自己益形高张的欲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热情地吻着她,可是随着熟吻的时间增长,他才发现他竟从她嘴里感觉到一股气流,那气流从她的喉咙深处不断地涌出,并流入他的嘴里再转而进入他的体内。
这股气流是如此的充满生命力与活力,让他愈是吸吮愈感到自己的身体好似充满了源源不绝的精力,真是舒畅极了,自他出生以来就没有这那么舒服过,因此他本能地接受了那股清新的气流,直到她感到异样,他们才惊讶的分开。
乔书琪脸上有着惊骇的神色,她不自觉地缩着身子向後退,仿佛他是一个可怕的怪物般,她还用着惊惶、防备的眼神,谨慎的望着他,唯恐他还会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出现。
她这种表现让吕任翔非常的不舒服,他脸上满是不悦的表情,虽然他不喜欢她用这种表情看他,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怪异的现象,他只知道她的那股气流,真的让他吸取了不少活力。
「书琪,我……」他才正想开口,她突然伸出手来指着他的脸,并惊呼的打断他的话。
「你、你的脸色……」她那副惊恐又语焉不详的模样,让吕任翔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脸颊。
「我?」他疑惑的询问她:「我怎么了吗?」
「你的脸色好像比刚才要有血色多了,连唇瓣也不再泛青紫。」听她这么说,吕任翔连忙看向梳妆台上的那面圆形镜子,他发现自己的脸色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不再是惨白无血色,而唇瓣也只是微微泛白,不再像以往那般的青紫。
一个深吻竟然就能改善他的脸色,这是他修习气功多年也不曾有过的情形,气功是让他变得强壮多了,可是却无法改善他终年顶着的这副死人气色,刚开始他也有些沮丧、失望,可是後来局势的变化却让他庆幸自己可以利用这项外表的优势取得些好处,所以他也不再去管自己外表的气色如何,只要他身体可以因为气功的修习而有所长进,他就满足了。
但现在这种意料之外的变化,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再由镜里看向害怕得远离他而缩在一旁的乔书琪,他的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真的拥有如外界传闻般的力量?真的可以使人恢复健康?
或许他该试试看!只要做个比较,答案自然就会浮现。这样他也才能给她个答案,让她不再将他看成可怕的怪物,他讨厌她怕他,他想要她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
他倏然一个转身,发现自己从刚才吻她到现在,居然都没有再咳过一声,按下心底的讶异,他轻轻的开口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吻你了。」听到他的保证,乔书琪终於松了一口气,她正想要开口拒绝陪伴他时,他却又再度开口道:「我现在也没有办法给你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吸你的气,但你的气息让我的气色好很多,显然你的气对我的身体有帮助——」说到这里,他看到她的身体一僵,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连忙继续往下说:「但我并不会因为这样就吸你的气,尤其是在不知道会不会给你带来伤害的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动你的,我不想失去你啊!」他的话说得那么的诚恳、表情那么的认真,让乔书琪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愣愣的看着他,而在看到他走近她时,她微睁大眼睛,在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时,她的嘴唇蠕动着想要叫他别靠她那么近,可是话却哽在喉咙里硬是说不出来。
只因为他的眼神变得好忧伤、表情变得好阴郁,脸上却还挂着温和无奈的微笑,他轻柔的声音里带着渴望,让她的心为他而绞紧、而心疼,一时竟忘了刚才的惊惧。
他自然地靠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受他真实的存在,而他苦涩、无助的语气也攻占了她不设防又柔软的心。
「书琪,我是真的、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和陪伴,我好寂寞喔!在我遇见你之前,从没有一个人敢和我靠得那么近,更别说像你这样真心的接受我这个人,如果你真的不想留下来照顾我,我也不能勉强你,只是、只是我……」他的话说到最後,竟然有一丝的哽咽与落寞,他迅速地转了个身,肩膀还一耸一耸的,才又继续道:「算了,算了,像我这种人连我自己都厌恶,你不想留下来照顾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就让我继续这样孤单寂寞下去,像我这种不祥的人是没资格要求人家陪伴的。」他自暴自弃的语气让乔书琪的心大受震撼,尤其是他那可疑的呜咽声与耸动的肩膀就好似在哭泣似的,更让她於心不忍,而他的孤单与寂寞,也令她好生心疼,现下所能感受到的全都是他的脆弱与无助,早已将刚才的意外给忘了。
她猛地从他的身後抱住他瘦弱的身子,对他安慰的道:「别这么说,任翔,你不会是一个人的,我愿意留下来陪伴你。」「真的?」吕任翔的嘴角扬起一抹可疑的笑容,诡诈的光芒在他眼底一闪而逝,当他转身面对她时,又是一张充满忧伤的脸庞。 「书琪,你该不会只是同情我才这么说的吧?」「当然不是。」她急急的否认,怕他又会陷入自怜的情绪里。 「我是真的想要陪伴你,这不是你的希望吗?」「唉!我当然希望,只是……你刚才看起来好像很怕我,这让我好伤心哪!」他微低下头,一副难过欲绝的表情,还用着哀戚的语气道:「我知道是刚才的事让你害怕,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我绝不是要故意吓你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啦,你别再难过了,好不好?」看他这么难过,她也觉得不好过。
「可是刚才那件事……」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乔书琪就急急的打断他,不知为何一和他难过的样子比起来,刚才那件事好像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没关系啦,你不是说不会再亲我了吗?只要你不吻我,就不会有事啦!所以,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吕任翔闻言,抬起闪着可疑亮光的感动眼眸直直的看着她, 「书琪,你对我真好,我好感动,从来都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过,我、我真的……」看到他这么激动的样子,反而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她还伤了他的心,可是他却如此渴望她的作伴,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她的心里一暖,便暗自在心中决定要好好的照顾他。
「任翔,你别这么说,以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她坚定的眼神让吕任翔放下心来,知道她不会轻言离去,真的让他好高兴,想来他的哀兵政策果真奏效,他握住她的手对她说:「书琪,你放心,就算我再不济,也绝不会伤害你的。」他的保证让她感动的对他微笑,「我相信你。」看着他,她知道若他真的需要她的气才能活下来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吝啬的。
乔书琪来到吕家已经一个星期了,她对於吕任翔的生活作息都已经十分的明了,就连吕家这栋大别墅里其他人的生活作息也有一定的了解;虽然她很少和其他人接触,但却对这个家里有三、四个特别护士感到有些好奇。
那些特别护士的年纪都比她大上许多,看起来既严肃又冷漠,在这里一个星期,她竟然都还没和她们说上半句话,还真是令人纳闷,而且她竟觉得那些特别护士对她好像有些不友善,似乎在责怪她侵入了她们的领域一样。
原本她还以为是自己多心,可是她发现吕家其他人似乎都消失不见似的,每个人的传话都是透过他们的特别护士,连三餐饮食也得仰赖她们送进送出,吕氏一家人根本就不会在一起吃饭。
这一个星期里,要不是有吕任翔陪她一起用饭,她还真会以为自己是来到了死人城,吕家大宅完全没有一丝的人气,不论白天或黑夜,这种肃穆而冷清的气氛完全没变过。而佣人们则各司其职,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从不互相聊天、谈笑,待工作完成後,又都各自缩回自己的世界里,真是沉闷极了。
这一天,她正端着餐盘往吕任翔的房间去,准备和他一起在房中的小客厅用中饭,但当她走到门前正准备推门而入时,身旁突然多出两个老人,他们好奇的上下打量着她,这让她停下了动作,转身看向他们。
一看到他们时,她忍不住微愣,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他们、他们这是什么装扮?其中的老奶奶穿着一身大红的长洋装和高跟鞋,花白的头发系着一个大蝴蝶结,脸上化着五颜六色的彩妆,而一身浓郁的香水与珠宝首饰,完全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打扮。
而另一个则是穿着白色西装,头上还抹着厚厚的发油,打扮得十分的新潮、年轻,可是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位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而现在这两个老人家竟绕着她转,前後上下不断的打量着她。
乔书琪对他们绽开一抹友善的微笑。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两位老人家相互对看了一眼,然後老奶奶先开口说话:「小姑娘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进去谁的房间哪?」「当然知道啊!」「咦?」
「啊?」
她的回答让两位老人家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然後用着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她,接着两人又同时以责怪的眼神看着对方,然後又开始说些让乔书琪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臭老头!一定是你瞒着我、没让我知道,趁我发病的时候,偷偷的把任翔的大事给办了,对不对?」「你胡说,老姑娘,明明就是你爱出风头,趁着我神智不清楚的时候,替任翔将人给带回来,要不是我精明发现得早,不就要一直被你给蒙在鼓里了?」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责怪对方,就连手指头都指到对方的脸上了,眼看气氛愈来愈火爆,乔书琪忍不住出声说:「你们两位老人家别这样……呃……」她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这两位奇怪的老人家突然转头同时瞪着她,目光之凌厉,还真让她感到有些可怕。
「你在叫谁?我们可不是什么老人家,我们还很年轻,什么老人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老了?」两人乾脆连架也不吵了,还异口同声的将炮口对准她开火,让她对此突来的阵仗感到有些愕然。
看来,这两位老人家似乎挺忌讳人家说他们老的,也对,看他们打扮成这个样子,就可以知道他们有多么不服老了,乔书琪忍不住低声咕哝道:「我两只眼睛的视力都是一点二,当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你们的老态,这样还不叫老啊?」「小丫头,你在说什么啊?」两位老人家怀疑的瞪着她,「该不会在说我们的坏话吧?」听出他们语气里的不悦,乔书琪连忙对他们露出一个微笑,急急地道:「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我是说我从没看过像你们这么登对的帅哥美女组合,是小女子眼拙,一时错认、一时错认。」「嗯!这还差不多。」她的话安抚了两位老人家的不满情绪,「看来,我们家任翔娶的这个媳妇儿倒是挺不错的。」「什么?」媳妇儿?这……她什么时候成为他们的媳妇儿?「你们……」她的问话倏然停顿,猛地转身看向身後大开的房门,只见吕任翔正倚靠在门边笑得不可自抑,还边笑边咳,俊秀白皙的脸颊都涨红了。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她不悦地瞪着他,因为她发现他似乎在看她的笑话。
「原来你的视力那么好,咳……两眼都一点二耶!」他故作无辜的朝她眨了眨眼,笑得十分开心,那表情就像个孩子似的,让乔书琪怎么样也无法生气。
「你……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他们是你的谁啊?」她睨了两位老人家一眼,朝吕任翔发出疑问,若非和他有关系,又如何能在吕家大宅里来去自如?吕家大宅的严密保全系统可是出了名的呢!
「喔!他们呀——」吕任翔这才止住笑,然後从她的手上拿过餐盘,一手扶在她的腰上,边拥着她走进房内边对她解释说:「是我的爷爷和奶奶。」乔书琪跟着他走进房间後才又转头看向两位老人家,疑惑地对他说:「咦?
他们怎么不进来?」
吕任翔於是朝两位老人家一喊:「想进来就进来吧!」听到这句话,两位老人家竟然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的身後走进房内,然後像是从没来过似的,四处东看看、西摸摸,还好奇的东问西问,也不要求吕任翔回答,只是聒噪地说个不停。
这种现象让书琪感到讶异极了,於是她趁着和吕任翔坐在小客厅吃饭时,小声的对他提出疑问:「任翔,他们好像有点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他们不是有点怪,而是生病了。」乔书琪感觉到他在回答她时,表情似乎变得有些黯然,「任翔,你不要告诉我,他们生病和你有关系。」这些天来,他们相处得还算不错,有时候他会告诉她吕家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她除了深觉不可思议外,由他的谈话之中,她可以感受到他对於自己可能因为带煞而殃及家人的这件事感到深深的自责与难过。
所以他才选择让自己与家人隔离,虽然这样并没办法改变己发生的现况,但是他却认为唯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再被他的煞气影响,也才不会加重他们的病情。
只是这些话他从来没对家人说过,也无法告诉他们,因为他们都认为他生性自闭又孤僻,根本无法与人沟通,而且他根本就不允许他们进入他的世界呀!
「本来就和我有关。」他苦涩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才又继续说:「他们得到的是老年痴呆症。」乔书琪看了两位老人家一眼,然後对他反驳道:「胡说!像他们这种年纪……」「在我刚出生时,他们的年纪还不足以老到得到这种病,但他们却得到了,而且一得就是二十几年,也因为这种时好时坏的病症,才会混乱了他们的记忆力、错乱了他们的时空,所以他们才会打扮成那副模样,说话也颠三倒四的。」「那他们……」她愕然地看着两个老人家蹲坐在她和吕任翔身边,听着他们说话。「你们……」他们什么时候跑过来的?怎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啊?
「嘿嘿!」吕爷爷突然贼笑的看着她,「小丫头呀,你和我们家任翔在这里谈情说爱呀?要不要分我这位帅哥听听啊?」吕奶奶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并对他斥责道:「你这个老不修,人家小俩口正在风花雪月,你凑什么热闹?」她训完他之後,迅速地对乔书琪露出一个贼兮兮的微笑说:「小丫头啊,你真是不简单哪!我们家任翔一定很爱你喔!」「啊?」爱?这老奶奶是从哪里看出任翔爱她的?何况,她又哪里不简单了?
如果真如她所说,她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在这里?
「别装傻了啦,我们家任翔如果不爱你,又怎么会和你说话呢?我们就算再怎么胡涂,也不会忘了他是从不开口说话、也不允许我们进来这里的,可是他现在却为了你开口说话,这不是很明显了吗?」明显什么?乔书琪怎么觉得这个吕奶奶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痴呆,反而还精明得很,她语气里的暧昧与笑意,好像在诉说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似的?
她将疑惑的眼光调往吕任翔的方向,却见他露出笑容直直地盯着她看,让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极了。「你看什么看呀?吃你的饭啦!」她将准备好的饭往他面前推去。
吕任翔却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并对她低声调侃道:「你脸红了喔!真没想到,书琪小亲亲也会不好意思耶!」「你……」乔书琪有些意外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调情!
他朝她挤挤眼,然後突然咳了几声,并对她说:「你叫他们出去。」「什么?」她圆瞪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意思,却只见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既疏离又陌生,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想再理会任何人。
这样突然的改变,让乔书琪有些无法适应,当她正想叫唤他时,却发现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他们的面前,而他无声息的靠近方式,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这个陌生男人虽然气质不凡但却给人一种很阴沉的感觉,让她有些排斥,於是她忍不住微蹙起秀眉,而他则静静的站在他们的面前,用着一种无礼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乔书琪突然觉得他有些面熟,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正当她想要开口时,他却比她早一步开口道:「乔小姐?」「我是。」「请你先出去,我有要事要和任翔谈,一个外人不方便待在这里,请你顺便把吕老爷和太太一起带出去。」他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而他说完之後,就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而看向任翔,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的幽光。
「我……」
乔书琪对於他命令式的口吻十分的不悦,正想要对他抗议时,吕任翔却冷冷的开口:「出去!通通都出去!」他莫名爆发的怒气让每个人都是一愣,尤其是乔书琪所受到的冲击最大,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所以她一时之间难以承受,可是其他人却在微愣过後,全都恢复了正常。
那位陌生男子马上对吕任翔道:「任翔,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和你谈一谈。」但吕任翔却像是听不进任何话似的,突然激动的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并且开始激烈地破坏身边的每一件东西,如此耗费体力又伤害自己的行为,让人看了、心惊胆眺,尤其是乔书琪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吕家两老看到这种情况,连忙异口同声的对他劝道:「任翔你别这样,我们马上出去,马上离开,你千万不要伤害到自己呀!」他们边说边退了出去,还拉着乔书琪的手臂往外走。
但她根本就不想离去,她不仅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也担心他会伤了自己,尤其他的身体又是那么的虚弱,若是他伤了自己,那该怎么办才好?
可是吕家两老年纪虽然大了,但力气加起来却不输人,他们硬是将她给拉了出来,而且在出去时还不忘对那个男人道:「恩裕呀,不要再刺激任翔了,快点走吧,有什么事改天再说也是一样的。」两老护孙心切的模样,看在倪恩裕的眼底,让他有了另一番顿悟,他转身和他们一起走出去,并对他们说:「既然你们会这么说,就表示你们现在是清醒的,那事情和你们说也一样。」然後三人就转进书房里,独留下乔书琪一人,但吕家两老进入书房前还提醒她要她千万不要去找吕任翔,一切等他心情平复之後再说。
可是她却无法等待,她在他们进入书房後,马上又往吕任翔的房间走去。
她在门边细细的凝听着,发现里面没有半点声响之後,马上推门而入。
满室的狼藉让乔书琪忍不住蹙起眉头,而那个始作俑者正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气,让她看了真是又急又气,忍不住大步的走到他的面前对他破口大骂:「你这个可恶的王八蛋!」她虽然骂得很凶,可是在他背後轻拍的手却是温柔的,「你以为自己很行是不是?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体乱发脾气,把自己搞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以为谁会替你担心啊?你这种任性的行为,真的很令人生气!」她对吕任翔的破口大骂,非但没有惹他生气,反而还让他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虽然看起来有些虚弱,脸色也白得吓人,可是他的笑容却是真挚的。
他这一笑又揪疼了她的心,让她忍不住骂他:「笨蛋!笑什么笑?还不快回床上躺着。」她扶着他想要让他回到房间的卧室里去躺着,可是他却整个人都靠在她的怀里,根本就不愿意移动身子,她忍不住对他埋怨道:「你快点动一动嘛!」她语气里的焦急与关心让他觉得好温暖,他勉强的对她轻声说道:「你真的关心我……从来没有人……没人会这么真心……咳……」乔书琪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眼眶不争气的红了一圈,但是她却极力不让泪水流出来,她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已经不再只是单纯的友谊了,她再也无法忽略内心里对他日益加深的情感。
所以,当她看到他的脆弱时,她的心就难受得揪紧,更恨不得能替他疼、替他痛,「你不要再说话了,我扶你去休息。」吕任翔却动也不动地闭上眼睛,直接躺在她的怀里休息,他不愿动也不想动,因为她怀里的温暖透过她的衣服向他传来,让他感觉舒服极了,他觉得这里才是最适合休息的地方。
看他动也不动的闭目偎在她的怀里休息,而他那苍白得吓人的微青面容与微微喘息的紊乱呼吸,都在在显示他虚弱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她实在不忍心再让他走到卧房里去,但又担心……她轻抚着他披散在肩上的长发,恨不得能替他承担他的痛苦,「翔,我去帮你拿药来。」他紧蹙着眉头,对她的提议充满不赞同, 「那些药没用的。」每一次他病发,总是得在床上躺个好几天,但他却都坚持不吃药,因为药物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效用。
他费力的拾起眼来,费力的对她笑着说:「从我出生以来……这病就一直跟着我……像是天生的……没药可医……没法可治却也死不了……」他的笑转为无奈的苦笑,「这样要死不活的活着……习惯了……」他断断续续的,没啥力气的一边说着,还一边想要伸出手来抚摸她的脸颊,却发现自己力不从心,只能颓然放弃,「不必担心……我不会好起来……但也不会死的……」看到他硬撑着身子也要安慰她,让她感动的无语,却不忍再见他咳得如此的难过,她不假思索地把唇迎向他微仰起的青紫唇瓣。
她主动的亲吻让吕任翔微微一愣,轻启双唇却触到她微怯的舌尖,虽然生涩却坚定,彷佛要诱惑他回应似的,努力的在他唇内不断的轻探、撩拨……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也明白她的用心,他的心一紧,倏然攫住她的手臂想要将她推离自己的身上,但她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坚持,硬是不肯从他的身上离开,连唇舌也不愿稍离。
两人气流相通的情况再度发生,他感到自己的体内因为吸入她的气流而有了改变,胸口的吸呼显得顺畅多了,就连体力也慢慢地回复,可是他却不想这么做,於是硬是轻推开她。
贴在她唇上的青紫色双唇转为苍白,他开口对她轻斥道:「别这样……我情愿受病痛之苦,也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她笑着摇摇头否认道:「我不会受到伤害的,你看,我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上次也是这样,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损伤,所以请让我帮助你。」「不行!」他的体力在吸取了她的气之後恢复了不少,让他不禁暗暗吃惊於她的神奇力量,但在明白了她对他的重要性之後,他绝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尤其是经由他的关系。
只要是他在乎的,他都必须要保护住。
「在我还不能确定吸你的气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之前,我们绝不能冒这个险,若是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将於心难安,所以我绝不准你再这么做了,听到没?」他沉下脸,严厉的对她说道。
「你、你这是在乎我吗?」
她对他的感情,让她也希望能得到相同的回应,所以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思,就这样脱口而出。
「傻瓜!若是不在乎,我又怎么会害怕失去你?」他伸臂拥她入怀。
第四章
乔书琪轻偎在吕任翔怀里甜甜的笑着,原来他对她……她抬起头来想要确定自己情感的归依,她再次问他:「你是说,你喜欢我?」吕任翔低头专注的看着她,看到她的不确定、看到她对他的情感,让他更加放心地对她告白:「不只是喜欢,而是比喜欢还要多。」他凝视她的眼里闪着晶亮的神采,她感到脸颊一阵燥热,害羞地用双手覆住自己的脸,却在偷偷看见他那充满笑意的眼神时,忍不住娇声对他喊道:「你不要看我。」她含羞带怯的小女儿娇态惹得吕任翔愉悦不已,可是当他伸出手想去拉开她时,她却突然移开双手,覆住他的眼睛:「人家不是叫你不要看吗?你还看?我不准你看我啦!」「呵呵呵!」她这么可爱的娇态,让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一股想要与她亲昵接触的念头倏然升起,本来他低下头要一亲芳泽,却又害怕会吸取了她的气息,於是转而吻向她的脸颊。
细碎的轻吻不断的落在她的额头、眉毛、鼻头、粉颊与下巴上,那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悸动、也让她的情欲飞扬,她的唇想吻上他的唇,他却故意避开,将吻落在她的颈项上。
他的吻伴随着他灵巧的手指轻巧地拨开她的上衣,然後落在她浑圆白嫩的肩头,并不时的轻嚿、啃咬着,留下一排红色的吮痕,他的手逗留在她曼妙的曲线上,恣意地抚摸、探索着……「嗯……」他热烈的爱抚,令她的心为之骚动不已,她忍不住伸出手臂搂住他的颈项,并仰起头来接受他的索欢,与他一起沉浸在陌生的情欲之中……她的配合让他感觉血气沸腾,整个热气都街上了他的脸颊,让他原本白皙、俊秀的脸庞涨得通红,难耐的饥渴让他不禁欲望勃发,下腹的肿胀令他想要马上就占有她。
激烈的渴望让他暗暗低吟了一声,想要占有她的念头一旦形成,犹如狂燃的火焰般难以消灭,他轻柔的让她半躺在长沙发上,一只手不安分的从她的裙子边缘探入,抚摸她雪白如凝脂的大腿。
他的另一只手则褪去她早已半敞的衣物,让两只雪白美丽的浑圆呈现在他炽热的眼前,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柔的抚揉着她粉红的花蕾……他低下头轻舔并绕着它的周围打转,然後张口含住其中一只尖挺的乳蕾,轻轻的吸吮着。
「啊……」她忍不住吟哦出声,低头看着他俯在自己的胸前不断吸吮着她的画面,刺激了她的视觉感官,令她紧紧的攀住他的肩头,感到自己的下腹部似乎有一股热流直往她的敏感部位席卷而来。
他的舌头不断的在她身上制造出激情的红印,她浑身发软地渴望他能做些什么来纾解她因燥热而扭动不已的身躯,无法得到满足的空虚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对他哀求:「翔……好热……」她难耐的发出呻吟声,不断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小宝贝……再等会、等会就好了……」他抬起头来看着她已因激情而染上一层迷人的红晕,他用着充满欲望而沙哑的声音体贴的安抚她。
禁不住对她的欲望,他再度低下头亲吻她挺立而丰俏的乳尖。
突然——「老帅哥,你想他们正在玩亲亲的游戏,是不是想要生个孩子让我们玩玩呀?」「嗯,老姑娘,看这个情形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苍老声音,让吕任翔的身子倏地一僵,他反射性的捞起被丢在地上的衣服盖在乔书琪的裸体上,然後一个闪身,用自己的身体遮住她的身子,转身面对这两个不识趣的老人家。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他粗暴的打断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谈,对於他们毫不畏惧的闯入他的地方感到有些气结。
可恶!竟然来打扰他的好事,被他们这样一闹,他满腔的热情全都化为乌有,只剩下一触即发的怒气,可是他们是他的祖父母,他当然也没法对他们怎样,只有乾生气的份!
吕任翔感觉自己的身後被人推了推,然後就听到乔书琪对他小声的说:「别这么凶嘛,好歹他们也是你爷爷奶奶呀!」「要不是看在他们是我祖父母的份上,我早就把他们踢出去了。」他不满的咕哝道。
她又推了推他,正想要再开口,他们两老却完全无视於他们之间的对话,竟然鼓吹他们再继续亲热,别管他们的存在,这样的情形让她真是啼笑皆非。
「是呀、是呀、老姑娘说得对,你们尽管继续,就当我们不存在,赶快生个孩子来给我们玩玩嘛!」「你们在胡扯些什么?」吕任翔忍不住生气的大吼,吼得自己又是咳嗽连连。
两个老人对看了一眼、这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自己闯祸了,连忙羞愧的再对看一眼,然後用着巴结的安抚语气对吕任翔道:「不要生气嘛,我们又不是故意的。」「是呀、是呀……小翔翔,你知道的嘛……你那么久都不和我们说话,好不容易……」「闭嘴!」吕任翔气得连脸都扭曲了,开玩笑!他都几岁了还叫他小翔翔?
恶不恶心呀?
他嫌恶的表情刚好和乔书琪形成强烈的对比,在听到她毫不掩饰的笑声时,他随即迅速的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她,可正想开口斥责她时,却又听见他奶奶的声音响起……「小翔翔,你不要生气,如果你……」吕任翔转回头,并恶狠狠的瞪着这两个令他感到头痛的老人家,在书琪还没进入他的生活之前,他的私人领域根本就没有人敢踏入一步,就连眼前这两位老人也一样,谁知他们虽然患有老年痴呆症,但实际上却一点都不呆,居然还能敏锐的观察得出书琪对他的意义,趁此机会大胆的入侵他的生活,让他连赶他们走的立场都没有。
他不想承认这两位老人家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在疼宠着他,就算他们有时会将事情记错或忘记,但他们绝对不会忘记他就是他们的孙子。
他们也没有因为他的异於常人而忽略他,反而还给他更多的关怀与支持,虽然他没有因此就让他们介入他的生活,还更加地疏远他们,但他这么做也是不希望自己的煞气,给他们带来危险。
他的存在已让他们身患疾病,他不想让他们靠近他,他害怕他们会像其他的亲人那样病死,这是他所不允许的。既然他不能改变自己本身的命运,那避免它的发生,则是他唯一可以报答他们的方式。
「不要叫我小翔翔……」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如果再让我听到,我就请你们出去!」两个老人家看到他那副可怕的模样,忍不住害怕的抱在一起,两张老脸委屈的互看着对方,吕爷爷对着自己的老伴嘟起嘴来,可爱的说道:「老姑娘呀,既然小翔翔……呃——」他在吕任翔的瞪视下,马上又改口道:「既然任翔不要我们这么叫他,那我们就不要这样叫他了。」「好吧!可是,老帅哥啊,小……呃……翔,他怎么那么凶嘛,真是让我好怕喔。」她偎在他的怀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小女儿撒娇的娇态。
吕爷爷马上拍了拍吕奶奶的背,安抚她说:「好、好,老姑娘,不怕,不怕喔!可能是因为他欲求不满,所以才会那么生气。」「欲求不满?」她满脸不解的疑惑,「老帅哥,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们刚才还要他们继续,是他们自己不想要的啊,为什么现在要怪到我们头上来?何况,任翔他不知道欲求不满对身体不好吗?」「对喔!」吕老爷忍不住轻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你不说我还几乎要忘了呢。」他转头看向吕任翔,用着十分严肃的语气对他说:「任翔,爷爷可是一个名医喔,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听进去,这样憋着对身体健康可是不奸的,你怎么不听话呀?」吕任翔一脸铁青,气得朝他们大吼,完全失去平时冷静的模样,「你们给我滚出去!」「哎呀!打雷了,好可怕喔!」吕奶奶吓得更加偎进吕爷爷的怀里,两人抱在一块互相支持对方,吕爷爷拉着她的手对她安抚的拍了拍,并自以为是的对她说:「老姑娘,没什么好怕的啦,可能是任翔太害羞,不好意思在我们的面前继续亲亲,所以才会那么生气,我看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了。」「耶?」吕奶奶瞪大眼睛讶异的轻喊出声:「老帅哥你真聪明耶,连这层也想到了,他可能是让我们撞见了好事,所以才会恼羞成怒,那还真是我们的错,我们快出去吧!」他们边说边往门口栘去,此时乔书琪却大笑出声。
「哈哈哈……」
吕任翔转身看向笑得倒在沙发上的乔书琪,他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注视着她笑不可抑的脸蛋,「很好笑,是吧?」「嗯!哈……是啊……」她从没遇过像这种有趣的事,一开始她还为了那两位老人家的坦白说辞而感到惊讶与不好意思,但听到愈後面,她就愈觉得好笑,也不管两位老人家把她也列入事件的女主角,笑声就这样无法克制的冒了出来。
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让他也释怀多了,虽然对於两老制造出来的情况感到莫可奈何,但见她笑得这么开怀,他的心底也升起了一种满足的情绪,好想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希望她待在他身边的时候,都能笑得这么快乐、开心。
或许在一开始见到她时,他就已经爱上她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有疼宠她、希望她快乐的念头出现了。
乔书琪的笑声在他沉思、认真的表情下消失了,她慢慢的靠近他,伸出一只手自然的放在他的手臂上,关心的问:「任翔,你怎么了?」她的询问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她有些不满地静静的看着他苍白俊秀的脸庞,心中升起一股眷恋的情感,她伸手抚上他的颊,沉浸在自己对他逐渐加深的爱恋之中……这种眷恋的情感让她对他在她面前发愣的情况,感到委屈万分,枉费她这么在意他,他竟然敢忽略她的存在。
倏地,她脸上浮现一抹淘气的笑意,眼球灵活的转呀转的,嘴角扬起的对他大声的叫道:「小翔翔,你在想什么啊?」而她抚上他脸颊的手也不安分的轻拍着,希望将他的注意力给唤回来。
果然,他一听到她对他的称呼,眼睛马上瞪得老大,他沉着脸对她说:「你叫我什么?」「小翔翔啊,怎么?你耳朵有问题?没听到吗?」她绝对是故意的!他用力地瞪着她,眼里有着绝对的怒气。
「你再给我说一次!」
「哎呀!真没想到呢……」原本轻拍他脸颊的手,竟然改为捏着他的脸颊,并对他笑说:「我说的话,你竟然听不到。」她遗憾的摇了摇头,还继续捏着他的脸颊。
「哇!你的皮肤不只看起来漂亮,连掐起来都那么水水嫩嫩的,真是教人嫉妒啊!」对於她突如其来的动手动脚,吕任翔虽然不动声色,不过心底的恼意可是不断地加深,她对他好像愈来愈放肆了,对於她这种举动,他真的有种很想要掐死她的冲动,脸颊的肌肉微微跳动,他冷冷的对她警告道:「你要是不马上把你的手移开,我就会把你给压在沙发上立刻占有你。」看出他眼底的决心,她连忙放下自己的手,身子也迅速地远离他的势力范围,连忙对他陪笑道:「呃……我想,你刚才没吃饭,肚子应该饿了吧?我去帮你端饭过来喔。」她话才说完身子就一溜烟地消失在门边。
吕任翔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真的很喜欢她在与他相处时愈来愈轻松自在的情况,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书琪,快点嘛,跟我来!」吕任翔一大早就拉着乔书琪的手往外头走,但是冬天的清晨是十分寒冷的,这也让乔书琪有些不情愿的瞪视着他。
「任翔,告诉你喔,你要是不给我说个好理由,看我饶不饶你?竟然敢在清晨五点,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给挖出来,你真是过分!」她忍不住有些气愤的埋怨着他,真是疯了,这么冷的天气爬出被窝也就算了,还把她给拉到屋外来,害她冷得全身都在发抖。
「好嘛,别生气啦,我保证待会儿我的理由绝对会让你心服口服,这样总行了吧?」他含糊的话语从厚厚的围巾中传了出来。
虽然天气寒冷,可是他的心却是火热的,他现在非常期待书琪看到他的精心安排时,脸上不知会有怎样的表情?他从来没有费心替别人做过什么事,但这次的经验却让他发现替另一个人着想、付出,自己也能在付出的过程中,享受到无比的快乐和满足,这是比什么都还要来得可贵的。
在为她准备这个惊喜时,他的心里充满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快乐,也期待她在看到他为她准备的惊喜时,脸上所出现的表情?
他兴匆匆的拉着她的手,不顾低温会给他虚弱的身体带来怎样的冲击,只觉得自己的心涨得鼓鼓的,他们穿过花园、走过小径,来到主屋後面的玻璃花房前。
他停了下来,微笑的看着她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对她要求道:「书琪,把眼睛闭上。」「为什么?」「不要问原因,只要把眼睛闭上就好了。」
「可是……」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把眼睛闭上,什么都不要问,好吗?」他的语气里带着祈求,眼里有期盼的光彩,让她不忍拒绝。
「嗯。」待她要闭上眼睛之际,他却又突然喊住她,让她询问的看着他,「又怎么了?」「先把手伸出来。」他伸出一只手,将手掌上翻,要她将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乔书琪只是看了一眼,随即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上,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她在他的示意之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并笑着对他说:「任翔,你到底想做什么嘛?
怎么神秘兮兮的?」
吕任翔没有回答她,只是牵着她的手,推门走进花房里,并要她不准偷偷睁开眼睛。
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对於他的要求,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忍耐的闭着眼睛,紧握住唯一可以指引她方向的男性手掌,但她此刻的心情是平静的,因为她知道她可以信任他。
然後,她感觉到他附在她耳旁轻轻的对她低喃道:「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乔书琪缓缓的张开眼睛,但入目所见的景象却让她愣在当场,有些不敢置信地对他说:「任翔?这些是……」吕任翔一见到她惊愕的表情则显得有些得意,他将手环在她的腰上对她道:
「喜欢吗?这可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
乔书琪看到整个花房里开满了各色的美丽花朵,不是含苞待放、半闭半开就是完全盛开,显得美不胜收,而且在花朵的旁边还系着无数的彩色汽球;在整个花房的正中央有张长型的桌子,桌上放着一个已经点好蜡烛的生日蛋糕。蛋糕旁边还有两只高脚杯与香槟和各式丰富的餐点。
乔书琪转头看向任翔,「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她一副脑筋转不过来的模样,忍不住拉过她的手,亲昵的点了点她的俏鼻提醒她道:「小傻瓜!瞧你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他冰凉的唇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然後微笑的对她说:「生日快乐!」「啊?」她对他突如其来的祝贺显得有些惊愣,忽然才想到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生日。她的眼眶随即泛红,感动於他的精心安排。「任翔,谢谢你。」「这么说来,你很喜欢我这样安排罗?」「嗯,我很喜欢,谢谢、谢谢你。」自从父母亲去世之後,她已经有好几年不曾过生日了,自然也就不会特别去注意自己的生日,真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她的生日,还为她安排了这个惊喜。
「喜欢就好,干嘛哭呢?」
乔书琪擦拭着泪水,笑着对他说:「我没哭,我只是太高兴了,任翔,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噢!这个啊……」他有些欲言又止,然後在突然听到手机钤声响起时松了口气,他接起电话并和来电者打了个招呼之後,就将手机递给她,「喏,拿去吧!
等你听了之後,就会知道答案了。」
虽然觉得疑惑,不过她还是将电话接了过去,可是当听到远在美国念书的弟弟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时,她忍不住激动得掉下泪来……在接受弟弟的祝贺且寒暄之後,她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任翔,你是怎么找到我弟弟的?」
「别忘了,你有个人资料在我的手里呀!」看她点点头,他又继续解释说:
「在你同意留下来陪伴我的时候,我就马上打电话和你弟弟联络,并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不少你的事情。」乔书琪故作轻松的打趣道:「喔!原来是那个臭小子出卖了自己的姊姊,看来他是愈来愈不把我这个姊姊放在眼里了。」吕任翔心疼的注视着她,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书琪,这些年来你为了扶养弟弟,让他可以安心的在国外就学,你一个人吃了不少的苦吧?」对於他的温柔,她有些腼腆地摇头微笑说:「其实还奸,只要想到弟弟能成材、能为我们家增光,这样我也算对得起死去的父母了,而且他很体贴也很懂事,让我觉得这些年来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别担心,以後你还有我呀。」他微笑的许下承诺,然後牵着她的手来到蛋糕前,「快点许愿,吹蜡烛罗!」乔书琪微笑的点点头,好一会儿後,她才疑惑的问着他:「既然是为我庆祝生日,为什么要一大早把我从床上叫起来呢?难道晚一点不行吗?」「当然不行罗,我这可是有用意的耶!要不是这关系到我要送你的礼物,我又何必那么早叫你起来,让你对我臭着一张脸啊?」他调侃的说道。
「哼!」她对他轻哼道:「人家哪里有臭着脸啊?」「呵呵呵……」吕任翔只是笑着看她,但并不回话,然後牵着她的手来到花房的一角,「这个花房是我最喜欢来的地方,而且我对这些花花草草也很有兴趣。」「然後呢?」她实在看不出他要她来这里的原因,她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便更心急的询问他。
「不要急嘛!待会儿你就可以看到了。」
他伸出手将一块不起眼的蓝色帆布掀开,让她看到底下的黑色箱子,再将箱子打开,小心翼翼的将手伸了进去。
在她眼前呈现的竟然是一盆看起来闭合又微枯的黑色花朵,她忍不住瞪大眼睛,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头看向他,疑惑的道:「你要让我看的,该不会就是这个惊喜吧?」「是啊!」他点点头,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花,然後认真的对她说:「这可是我最重视的宝贝,而且也是我花了多年的时间与心血培育出来的特殊优良品种呢!」特殊优良品种?听他这么说,乔书琪简直是一头雾水,谁会把这一盆看起来就要枯萎的黑色花朵看成是特殊的优良品种?
她有些不以为然的对他说道:「对啦,这个看起来确实是够特殊啦,不过……要说它是优良品种?哼哼——」她忍不住摇摇头。
吕任翔却对她笑着说:「别摇头,精采的在後头呢!现在它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可是……」他突然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然後有些兴奋的对她说:「再等个五分钟,刚好五点半时,你就会发现它的特殊之处了。」乔书琪还是有些怀疑他的话,但仍是配合地瞪着那盆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黑色花卉,要她再等个五分钟是没什么差别啦,但她担心的是就算她再等个十分钟、一小时,它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过,看到他那副既兴奋又期待的模样,她只好将自己的怀疑往肚里吞,静静的等着时间的到来。
五分钟一到,那略微枯萎的花朵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似的,慢慢的开始鲜活了起来。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谁知道,那花竟然有了更大的动作,让她不得不正视它神奇的改变……原本闭合的花办一层层地绽放开来,展现不同的风华与颜色,就像脱胎换骨似的,由原先的黑色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不同颜色的变化,犹如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芒般,展现傲人的璀璨……「这、这是怎么回事?」乔书琪简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神奇的瞬间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好像变魔术一样,真是令她叹为观止!
她的眼睛根本就没办法离开它,她激动的将手放在吕任翔的手臂上,急切的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她刚才眼睛明明连眨都没眨,怎么它就在自己的眼前有如此大的变化,要她如何能不惊叹呢?
「就像我说的,这是要给你的惊喜啊!」吕任翔有些得意的说道:「怎么样?
这个惊喜够大吧?」
「任翔,你快点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嘛?」她真的好想知道喔!
「这就是我新研发的异类珍贵品种,或许因为本身体质的关系,不论我种什么花草,它们总是被我养得垂头丧气的,老实说我还真有点灰心,因为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体弱多病,居然也会影响我种植的花草,但我又不肯放弃……」他边说边伸出拇指轻抚着光滑的花瓣,「可它们并没有在我的坚持之下长得比较好,我在一气之下,就将那些快枯萎的花朵全都混合在一起,很快的它们就在我的怒气横扫之下变成黑色了……」看着她惊讶的表情,他忍不住苦笑的自嘲道:「难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天生带煞,只要和我有所接触就会得病吗?只是没想到连花朵都不例外!」他苦涩的笑容里有着无奈与自嘲,让她忍不住为之心酸,对他强烈的关心,让她毫不犹豫的投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希望能藉着这无言的动作,给予他安慰……她的心意他也感受到了,他用一只手回拥着她,继续说道:「可是,我又很不甘愿,不相信我连这小小的兴趣都要被剥夺,於是我不死心的继续着,没想到竟然真让我给种活了,虽然它们开花的时间很短暂,又只在清晨五点半时开花,而且只开半个小时就会又恢复到之前看到的那个样子,」说到这里,他显得有些黯然,乔书琪却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样就够了,像这么美丽又特殊的花朵虽然只开半个小时,但却已够展现它的风华,我想你一定觉得很骄傲,对不对?」「书琪……」他有些感动的看着她,然後对她露出一抹虚弱的笑, 「你真善解人意。」「才不是!」她摇摇头否认道:「我是真的这么认为,像这么美丽特殊的珍贵品种,就因为稀有所以才会开得短暂,否则又怎能显示出它的珍贵呢?何况,你愿意和我一起分享它,我真的好开心!」「我不只是想与你分享,我还想要把它送给你,书琪,你愿意接受我的心意吗?」看着他眼底期盼的亮光,她不忍拒绝他,於是点点头,「嗯,让我们一起拥有它。」看到他的笑容带着疲惫,她连忙建议,「我们到那边去坐,一边欣赏它的美丽、一边吃蛋糕,好吗?」「嗯!当然好!」第五章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原本应该吃在嘴里的蛋糕竟变成了他们身上的装饰品,他们两个人的头上、发间与脸颊、鼻头、下巴等处全都沾满了白色的奶油,但笑声却不断的逸出,飘散在空气之中……乔书琪压在吕任翔的身上,她将手上厚厚的奶油与蛋糕往吕任翔抹去,「你逃不掉了……快点投降吧你……」吕任翔从没这么恣意放纵过,刚才的追逐让他们跑出了花房,两人跌躺在花园的草地上,笑得十分的开怀,低温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他的脸上因奔跑而微染上红晕,让他看起来健康多了,眼底的笑意也正跳跃着……「呵呵……咳……咳……」他因为笑意与寒气而开始轻咳了起来。
乔书琪一听到他的咳嗽声,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任翔,你没事吧?」她的脸上布满了焦急的神色,她实在不该忽略了他的身体状况,他们都出来那么久了,而且外面的气温又那么低,他怎么会受得了呢?
吕任翔伸出微抖的手安慰她道:「别担心……咳……我没事……」「真的……啊!」她忍不住惊喊一声,发现自己的身子被他翻转一圈,稳稳的落在他的怀里,抬眼一看却望进他的眼底,他含笑的眼神看起来奸可爱,让她动心不已。
「你……」伸出手抵在他的胸前,刻意忽略自己的心动,她想要开口劝他进去休息,但他却对她摇摇头,还把一只食指贴在她的唇上。
「你看,我还有力气抱你……咳……这就表示我没事,你不必替我担心了。」她忍不住微蹙眉头,「可是你刚才在花房里一直都没有咳嗽,但现在……」吕任翔以严肃的神色制止她的劝说,他侧转过身,仰躺在她身边的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与随风飘浮的白云,他对她说:「我从来没有这样过……咳咳……书琪?」他叫唤她的名字并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才又继续道:「我、我很想就这样和你静静的躺着,什么都不必想,咳咳……就这样静静的……咳咳……」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剧烈的咳了起来。
她听出他的渴望,不由得心中一动,但看着他咳得益发苍白的脸色,只能担心的伸出手来轻拍着他的背,就因为她看出了他的渴望与希望,所以她知道若是她坚持要他进屋去,他应该也不会反对,只是她不想看到他失望的表情。
没有别的办法了,她的唇突然的印上他的唇,让吕任翔根本就来不及拒绝。
他可以感觉到她强烈的想要把自己体内的气渡给他,她为的就是希望他的身体状况能够好一点,他本想推拒,可是她的唇太甜美、她的气息太过温暖,让他根本就无法拒绝这种诱惑。
欲望被她刻意的挑起,他察觉到自己又激动了起来,体内的热血沸腾,让他反被动为主动,开始贪婪的吸取她的甜美,舌头热烈缠绵的卷吸着她的粉嫩小舌,双手抱着她的身子,不安分约上下抚摸、游移着……「嗯……」乔书琪在他热情的攻势之下,情不自禁的吟哦出声,原本只是单纯想要让他的身子好过点,却没想到这个吻竟夹杂着他的热情,最後演变成了激情的索求,她的体内升起一股燥热,随着他的热情,她的欲望也随即席卷而来。
他的手扣在她的颈後,让她与他的唇更加的密合,他的一只手沿着她的背部曲线滑动着,感觉两人的气息相交缠,再也分不清。
正当他的手想要更进一步探入她的衣服里时,他却敏锐的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不慌不忙的再次深吻着她,眷恋不已的在她的唇瓣上辗转吸吮後才不舍地放开她。
他扶着还因为他的热吻而晕眩不已的乔书琪站了起来,并将她给拥入怀里,温柔的轻拂着她的发,轻点着她的鼻尖道:「你看你,全身都弄得脏兮兮的。」「哼!还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先把奶油抹在人家的身上,我会这么狼狈吗?」「彼此彼此。」他指了指自己一身的奶油蛋糕埋怨的道:「你还不是很英勇的在我的身上留下记号,而且看起来战绩还十分的辉煌呢!」「我这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她抬了抬下巴,斜睨他一眼,然後将头偏向另一边,却意外地看到有人朝他们走过来。
「是!你最有道理了。」他宠溺的看着她。
「任翔?」
一声惊讶的女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亲昵,也让吕任翔皱起了眉头,乔书琪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女郎,她看起来约莫二十岁上下,长得美艳动人,眼底还闪着惊讶的光芒,她朝吕任翔大喊着:「任翔,我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真没想到,你、你竟然可以走出户外,真是太好了。」她边说边激动的握住吕任翔的手臂,还亲昵的挤向他,差点把乔书琪给挤开,幸好他眼明手快的把她给拉住,瞧也不瞧那位年轻女子一眼,便对乔书琪说:
「走,我们回房去梳洗一下。」
「任翔?她……」乔书琪看到那名女子因为吕任翔的举动,而显得有些的失望与难过,於是开口想要提醒他。
但吕任翔却不予理会,只是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屋内走去,任凭那名女子在後面追赶。
当他们来到主屋的客厅正想踏上楼梯时,却被何雪若给喊住,她轻喊着吕任翔,要他过去,他先是犹豫了一下,这才阴沉着一张脸,拉着乔书琪走到自己母亲的面前。
何雪若对於他不发一语的举动,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她露出一抹亲切的微笑对他说:「任翔,来见见你阿姨和表妹,虽然她们常常来这里,不过你们却很少有机会见面,难得今天你愿意出来,就和她们打个招呼吧!」何雪若真的很高兴,没想到她们请来的这位护士小姐这么厉害,竟然可以让任翔有这么大的改变,纵然她没有亲眼看见,但光是从旁人的报告中得知,就足以让她欣喜若狂,看来他们吕家有救了!
见吕任翔动也不动,连出个声音也不肯,何雪玲只好先开口热烈地说:「哎呀,姊姊,真没想到,我只不过去日本半个月,一回来竟能看到任翔走出自己的房门,还玩得一身脏兮兮的,真是不简单哪!」何雪若听不出妹妹的讽刺之语,依然笑吟吟地答道:「是啊!全都是书琪的功劳,要不是有她,我们家任翔也不会改变这么多,我真是太高兴了。」但是吕任翔却听出何雪玲对他的嫌恶,他不发一语地只是冷冷的瞄了她一眼,听见乔书琪对她们说:「伯母,你真是太客气了,我只是尽我的本分而已。」「既然知道本分的话,那就该知道这是我们家人的聚会,识相的外人就该自己回避,不必等主人暗示吧?」何雪玲高傲的睨了乔书琪一眼,看来在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情势显然有了很大的变化。
何雪若一向了解自己妹妹的个性,愧疚的正想要乔书琪别放在心上时,吕任翔却突然发起脾气。
「住口!」他一开口就这么凶恶,让每个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只能怔愣的看着他,「这里还轮不到你来作主,书琪是我的人,她不是什么外人,若要说外人,那也该是指你吧?阿姨。」他的话让何雪玲面子有些挂不住,连忙对何雪若埋怨道:「姊姊,你是怎么教小孩的?任翔他怎么可以对我说这种不敬的话,我可是他的长辈呢!」「这……」何雪若有些为难的看向吕任翔,眼里满是无奈,这孩子从小就鲜少开口说话,也和每个人都不亲近,她看得出来书琪是他唯一愿意接受的人,刚才雪玲是过分了点,任翔会替她出头,她一点都不意外。
更何况,书琪这孩子也十分讨人喜欢,自从她来了之後,除了陪伴任翔之外,若有空闲的时间也会来找她说说话、解解闷,甚至还会注意到她的身体健康,让她觉得非常的窝心。
「怎么?姊,难道你就要放任一个外人来欺负我吗?」「雪玲,你别这么想,书琪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儿,她刚才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你一句不是,你就不要找麻烦了。」吕任翔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替书琪说话,他知道母亲一向最疼爱自己的妹妹,也时常不论对错的护着她,是什么让她改变了?
他疑惑的转头看向乔书琪,发现她和母亲交换了一抹了然的微笑,似乎有了一定的默契。「好啊!原来你背着我和母亲暗通款曲,被我抓到了喔!」他附在乔书琪耳边小声的说。
乔书琪一听到他的形容词,马上就不客气的槌了他一下,再瞪他一眼,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什么暗通款曲?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好嘛,我才不管,你怎么可以和他们这么好?我以为你只和我一个人好呢!」他耍赖的向乔书琪撒娇。
「你少孩子气了,说那什么傻话啊?他们可是你的父母耶!」她无奈的捏了捏他的鼻尖,语气中有着无尽的宠爱。
两人视若无睹的打情骂俏让何佳珍看得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她和妈妈才去日本玩一趟回来,就什么都不对了?
而何雪玲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姊姊,竟然会一改平常的宠溺,不但不帮她说话,而且还说她的不是?「姊,你竟然怪我找麻烦?」何雪若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不停的说着乔书琪对吕家的影响,包括自己的丈夫也逐渐的复元了。
「姊,你、你是说姊夫……他、他可以开口说话了?」何雪玲的语气里带着震惊。
这怎么可能?她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姊姊,心里真的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怎么她才去日本游玩回来,就什么都变了?
「是啊!」何雪若十分开心的说:「你都不知道这半个月来任伟的改变有多大,虽然他还是卧病在床不能动弹,可是他的脑子可没坏,这些日子来,书琪总是会来我们房里陪我们聊聊天或动手做做简单的复健工作,没想到有一天任伟竟然开口和她对话。不仅如此,就连我的身子也愈来愈有活力了,所以才能坐在这里和你聊天,难道你都没发现吗?」是啊!何雪玲这才後知後觉的发现,姊姊一向很少在客厅里坐这么久的,而且一天之中多半要在下午时分,才有些力气可以起来走走,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却又疲累虚弱的需要躺回床上休息,但现在她一大早就和自己坐在这里聊天,也不见她喊累。
这一切,难道都是那个特别护士的关系?何雪玲不得不多看了乔书琪几眼,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本事可以让吕家上下有这么大的改变?
倪恩裕那混蛋,这么大的事竟然敢瞒着她?不过若不是她现在回来亲眼所见,她还真不敢相信。要是她再晚点回来,不就没她们母女的立足之地了?
她的发愣让何雪若感到疑惑,连忙伸手摇了摇她,「雪玲,怎么了?」她的叫唤让何雪玲回过神来,她立刻露出笑容,伸出手来握住何雪若的手,对她说道:「姊姊,那真是太好了。」「是啊!」何雪若不疑有他的回答,却发现雪玲的眼光一直往她的身後望去,她也连忙调转视线往回看,这才发现儿子不知何时又和书琪昵在一起,正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
何雪若脸上的表情是纯然的喜悦与意外,她没想到原来是爱情的力量让她一向冷漠的儿子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她看得出来任翔真的很喜欢书琪,这点从他的眼神与举止就可以轻易的看出。
但她在注意到两人的一身狼狈时,忍不住掩嘴而笑,并提醒他们说:「任翔、书琪。」她的叫唤让原本还在拌嘴的两人连忙看向她,乔书琪不好意思的朝她笑了笑,而吕任翔却仍是一脸漠然。
何雪若一点都不意外儿子对她冷淡的态度,只要他能和自己说说话、不要驱离她,她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只是慈祥的对他们笑道:「你们自个儿看看,一身黏呼呼又脏兮兮的一定很难受吧?快点上去洗个澡、换件乾净的衣服,这样人也会舒服些。」「伯母,谢谢你的关心,我们马上去。」乔书琪顶了顶吕任翔的侧腹部,十分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低声的道:「你是哑巴啊?不会和你妈答个话吗?」谁知,他却只是不发一语的拉起她的手,面无表情的朝母亲点了个头,就闷声不响的拉着乔书琪欲转身离开,她只好对何雪若微笑的说:「那……伯母,我们先上去了,你自己也要早点休息喔。」「嗯,我知道,别为我担心。」何雪若看着两个年轻人走上楼去,她眼底有着满足的笑意,虽然任翔刚才没和她说话,但她一点儿都不介意,能看到任翔走出那个封闭的小世界,已经让她很庆幸了。
当他们的身影走远後,何佳珍马上偎到何雪若的身边撒娇,「阿姨啊!你不是答应要让任翔表哥娶人家的吗?」何佳珍的提醒,让她有些愧疚的对她笑了笑,「佳珍,阿姨没有忘了这件事,只是任翔他……」何佳珍根本就不让她把话说完,随即插嘴开心的道:「那太好了!阿姨,人家好喜欢任翔表哥喔,既然阿姨没忘记,那不如我们等任翔表哥生日那天,就宣布我和他的婚事,不知阿姨您觉得如何?」「是啊,是啊……」何雪玲在何雪若还没开口前,连忙抢着答道:「姊姊,我看也该让两个年轻人定下来了吧?之前任翔的身体一直不太稳定,可我看他现在可好得很,不如就让他们小俩口在任翔生日那天订婚吧!」「可是,我还得要先问问任翔的意思呢!」何雪若不好意思一下子就拒绝她们,毕竟当初是她自己向她们提起这件婚事的。
「姊姊,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当初我是因为想到你们吕家香火延续的问题,才愿意让佳珍这个活泼年轻的女孩子嫁给任翔的。你想想看,任翔的身体状况可不是个好选择,再加上他的个性更是让人无法忍受,我们是因为这些年都在这里受你的照顾,总觉得该找个机会报答你,而你当初也高兴得一口答应了,怎么现在突然想反悔?
不知为何,何雪若总觉得她这个妹妹的语气变得十分刺耳,但她却又无法反驳自己当初的承诺,可是她看得出来,任翔是执着於书琪的,若是她自作主张的替他订下亲事,恐怕她这儿子又会变回之前那个孤僻自闭的模样,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要不这样好了,我让任翔自己来决定,若是他没意见的愿意接受我替他安排婚事的话,那我就马上在他生日那天宣布佳珍和他的婚事,这样可好?」「这……」何雪玲也知道她说得合情合理,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她,但是何佳珍可不一样了,她可是将吕任翔和乔书琪之间的亲昵动作看在眼底,若是阿姨不站在她这边,那她又如何能将他给抢到手呢?
一开始,她对吕任翔那副毫无生息的病恹偭模样感到憎恶与排斥,总认为像她这么优秀的条件,吕任翔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根本就配不上她,而对於他一向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倒是乐得轻松,只要他不来烦她,要她嫁给他,她还勉强可以接受,反正她也是看在吕家女主人的身分上,才愿意嫁给他的。
她相信像他那种没用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体力把她给怎么样,到时候等她坐拥吕家的财富,还怕没有男人吗?所以她才会听从母亲的话,由一开始的反弹到安然的接受,满脑子只想着当上吕家少奶奶後,她可以如何地大肆挥霍。
可当她今早在花园里看到吕任翔时,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会是她偶尔所看到的任翔表哥,他们很少见面,因为她实在受不了他那眼窝深陷又苍白得毫无血色的病鬼模样,若是他半夜出来,不吓坏人才怪呢!
而那副瘦巴巴又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好似风一吹就会倒,十足十的让何佳珍把他给瞧扁了,说不定嫁给他没多久他就会死掉了呢!
只是她没想到,任翔表哥在脸色稍微好看点时,竟会是如此俊帅、斯文的男人,尤其他刚才怒吼的那一声,更让她觉得他英俊非凡,想要得到他的欲望也就更加地强烈。
「我不管啦,阿姨、妈妈,我就是要在任翔表哥生日那天和他订婚,我就不信凭我的魅力,他不会对我动心,那个护士算什么东西?哼!」她愤恨的站了起来,然後对她们道:「反正阿姨你—定要站在我这边就对了。」然後她转身跑上楼去。
「快点,书琪,快点过来帮我的忙。」吕任翔的催促让乔书琪走到他的身後,想要看清楚他究竟要做什么?她真不懂,一个大男人坐在化妆台前面那么久能变出什么名堂来?
当她好奇的凑上前一看,却忍不住因眼前的景象而愣住,接着随即笑出声来,「哈哈哈——你、你……」她笑得连话都说不出,她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坐在化妆台前那么专心努力的在自己的脸上化着妆,那副认真的模样,简直让她觉得好笑。
她的笑声却换来他的一记怒瞪,「笑什么笑呀?我是要你来帮我,可不是叫你来看笑话的。」他的语气里有着恼怒。
「哈……我知道呀……哈哈哈……」在他的怒瞪之下,她根本就毫无收敛的意思,依然笑个不停,丝毫不将他的瞪视与懊恼给放在眼底。看到他一手拿着粉饼、一手拿着粉扑,正拼命的往自己的脸上扑上一层层的粉底,就让她觉得好笑,怎么会有男人在自己的脸上作文章?又不是唱大戏。
而且她发现桌上还躺着粉刷、粉笔、眼笔等等各种的化妆品,比她这个女人所拥有的还要齐全,她最多也不过是上个口红罢了,而他竟然……她忍不住疑惑的问道:「好了……我、我先不笑你,我问你,你这样是在做什么呀?」「还不都你害的,你还好意思问?」他分神再狠瞪了她一眼,就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我?」乔书琪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头,不敢相信他化妆的念头又和她有什么关系了?又不是她叫他画的。
「没错!就是你!」他十分肯定的说着,还放下手上的东西,转身看着她,「要不是那天早上在花园里,你过了些气给我,让我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我也不会惹上这个麻烦,你说,这不怪你,难道要怪我吗?」「喂——」乔书琪抗议的对他说:「任翔!你怎么可以怪我咧?想想当时是你自己一副快断气的模样,我也是关心你才好心救你的耶,现下你却反而怪起我来了?怎么我就看不出我这么做的好意,会变成一个麻烦来啦?」吕任翔只是轻哼了声,瞪视她的模样仿佛在告诉她,说她正在装傻,然後才又冷笑的道:「还敢和我狡辩?我问你,现在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花痴女缠着我,难道你都没看见吗?」「喔——你说她喔……」乔书琪忍不住拉长声音,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然後对他露出了然的同情表情,让吕任翔气得用力敲了她的脑袋一下,而她也不服气的槌了他一拳。
「你打我做什么啦?」
「当然要打你啊,你那是什么表情?哼!」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她这些天对他忽略得实在可疑,於是用着算帐的表情瞪视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何佳珍来缠着我时,都给我躲到一边去看好戏了,这笔帐……嘿嘿,你觉得我要怎么算啊?」他说到最後,声音只能用阴沉来形容,让乔书琪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她陪笑的对他安抚的说:「这你又不能怪我,是、是你阿姨要我在你们相处时,识相的离你们远点,免得不小心成为大电灯泡的,我只是人家请的一个看护而己,当然只得安分守己的乖乖听话啊!」「喔————」吕任翔眯着眼睛盯着她看,那眼神充满了算计,让乔书琪的身子忍不住有些颤抖,奇怪了?这件事有必要让他用这种可怕的眼神来对付她吗?
跟着他的这段日子,让她在他处理公事时,看到了他阴冷狠绝的一面,那种可怕的表情与眼神,让她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可是、可是他现下怎么用这种眼神看她啊?
「你、你……」她吓得说不出话来,但吕任翔却已逼近她面前。
「书琪,我记得我们曾约定好,你是来照顾我的,自然只需听我一个人的,怎么现在你又必须要乖乖听别人的话了?我可不记得你在我面前,有这么乖乖听话喔。」「那是因为……」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说实在的,看到他被别的女人缠上,她的心里又哪里会好过了?虽然他没有任何反应,可她的心里还是难受啊!
面对他的逼迫行为,她忍不住心底的委屈冲口说:「我不躲到一边去,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女人抱着你、亲热的叫你的名字吗?我算什么?我根本就什么也不是,但她可不一样了,她是你家人同意的结婚对象,我不到一边凉快去,难道要不知耻的缠着你不放吗?」这可是吕任翔第一次看到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刚开始他有点惊讶,但随即而起的却是喜悦。
「你在吃醋?」
「谁在吃醋了?」她急忙的否认,不想对他承认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她更是想要逃避,可是只要一想到他若是和何佳珍订婚的话,那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自处?再看到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她就更是气愤。
什么嘛!这个臭男人,看起来一副无害温和的模样,实际上却坏死了,老是欺负她,让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对他使性子的道:「我就是吃醋,怎么样?你咬我啊!」看她这副倔强的模样,让他心疼极了,他连忙伸手将她给拥入怀里,朝她的脸颊轻咬了一口,对她轻笑的说:「这可是你自己要我咬的喔,干嘛瞪我嘛!」「你……」没想到他真的咬她,这个轻咬咬痛了她的心,难道他这个举止是告诉她,她连吃醋的权利都没有吗?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委屈,忍不住眼眶一红,迅速的转身背对他,不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为了他,何雪玲母子对她的冷嘲热讽她全都可以忍下来,她总天真的认为只要他要她、喜欢她,这样就够了。
可是没想到,连任翔的母亲也开始对她冷淡起来,也不要她去陪着他们,这一点让她非常的难过,这些事她全都没告诉任翔,因为她不希望他过於担心而影响了身体,毕竟他还要忙着公事,看他每天都忙得很累的样子,她就不忍再增加他的负担。
但她只是一个女人啊!就算再坚强、再乐观,也需要有人呵护疼爱,现下面对他,所有伪装全都无法再维持,但她却又不想让他看见,她内心的恐惧,要她如何能说得出口呢?
谁知细心的吕任翔马上就看出她的不对劲,连忙扳过她不情愿的身子,在看到她颊上的泪水时,忍不住又是—阵心疼,他对她低喝:「是谁欺负你了?我替你出气。」听到他这么说,乔书琪再也忍不住地投入他的怀里尽情的哭着,吕任翔本想要继续追问,但看到她这个样子,也只好暂时按捺住,他柔声的抚慰着她,「书琪,我知道我刚才有点过分,我保证以後绝对不会这么对你了。」乔书琪只是一个劲儿的摇摇头,然後才拭去泪水,对他虚弱的笑道:「和刚才没关系,我只是、只是害怕……」吕任翔忍不住蹙起眉头,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你的头上的,我会保护你。」他像在保证似的,伸手将她给拉到自己的怀里,并与她一起坐在椅子上,担心的看着她。
「多久?」
「什么?」他怎么突然觉得愈来愈不了解她的想法了?她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呢?
「我的意思是说,你、你会保护我多久?」
她眼底的不确定、脸上害怕的表情,终於引起了他的注意,也让他明白了她的不对劲之处,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对她说:「傻瓜!难道我没告诉你吗?我要你留在我身边照顾我一辈子,既然有一辈子那么久,那我对你的保护当然也是一辈子的罗!」「那……如果有一天你结婚了呢?」第六章
吕任翔并没有回答乔书琪的问题,只是静静的望着她,他那模样让她不禁有些不安,不知他为何要这样看着她?直到她不耐的推着他的手臂,他这才对她道:
「书琪,你很不相信我喔?」
乔书琪疑惑的盯着他,反驳的抗议:「我哪里不信你了?」奇怪?她明明是问他有关於一辈子承诺的事,怎么会变成信不信任的问题了?
「还说没有!我刚才明明说我对你的保护是一辈子的,你竟然还敢反问我如果有一天我结婚的事,怎么?我都对你许下承诺了,难不成你还要再确认一次吗?」「承诺?」她疑惑的重复他的话,「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我许下承诺了?」女人就是这样,一定要确认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才能感到安心。
她的反应让吕任翔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女人怎么这么难搞定啊?「好吧!
那我就再对你说一次,你给我仔细听好罗。」他捧起她的脸,深情的对她说:
「我吕任翔今生唯一想保护的女人,就只有你乔书琪一人,而这个保护当然指的就是一生一世的守护,就算我真的要结婚,唯一的人选也就只有你而已,这样你听清楚了吗?」他的话让她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她竟然可以从他的口中听到他的心意,心底的喜悦开始泛滥开来,她笑着对他点点头道:「听清楚了。」他的承诺、他的保证比任何话语都还能令她信服与开心,偎在他的怀里,她感到心满意足,女人要的真的不多,只希望所爱的男人能真心对待,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吕翔轻推开她,并对她说:「既然我们都说好了,那……你还不快来帮我?」说完吕任翔又坐回化妆台前,专心的描绘着脸上的妆,乔书琪并没有接过手去帮他,只是疑惑的问道:「任翔,你为什么要化妆啊?」他没有看她,依然努力地在自己的脸上扑着一层层的粉,然後对她道:「你觉得我这样够不够白?」他将自己的头转来转去,让它在镜里呈现不同的角度,仔细的观看着自己精心描绘的作品,「还是应该再多扑几下?」看他这么认真的样子,她还真不懂他为何要把自己的脸涂成这样,但仍下意识的将她的看法说了出来:「不用了啦,你看起来好像僵尸喔,再涂下去的话,我看就可以直接躺到棺材里去了。」听到她的形容词,吕任翔满意的停住了手,随即开始在眼窝的地方做手脚,他的样子让乔书琪觉得好眼熟,突然想起了他们刚见面时的情况,於是她大叫一声,对吕任翔呼喊道:「好啊,原来你是在装病!」吕任翔对於她的呼喊只是挑了挑眉,边画边澄清说:「我才没有装,我身体本来就不好,只是後来请了个气功师父来教我调节体内的气,才让自己的血液循环好了些,虽然我学得很有成效,但是病症并没有因此而根治,只是大有起色罢了!」「那你为什么不让人知道,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这当然是有目的呀!其实我的病根本就没法完全根治,有时发起病来,还会狠狠地发烧一个星期,有时我也很气自己没用,不过一般来说,我都会小心地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尽量减少和人接触的机会,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体进展。」「任翔,你还是没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瞒着大家呢?难道你不知道他们会替你担心吗?」「我当然知道啊!不过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有我的目的呀,何况这事若没个解决,我当然得继续伪装下去,毕竟……我的身体虽然改善了不少,但依然是个体质虚弱、容易生病的人,若是没有充分把握,我绝不能让人知道我的状况,免得让大家空欢喜一场,而那位气功师父和我父亲是忘年之交,所以我也请他替我保守这个秘密,直到我愿意公开为止。」「你说了那么多,还是没把事情说出来啦!」乔书琪有些不悦的瞪着他。
「现在时机还没成熟嘛,何况我不想让你担心。」看她依然不满的瞪着他,他笑着将她给拉到自己的身侧对她道:「我保证,等能够让你知道时,我就一定会告诉你,这样奸不好?」「可是你之前的气色已经好很多了,现在再这样装下去,还有谁会信你啊?」「所以我才说是你的关系嘛,我怎么知道你的气这么好用,你每次都不顾我意愿就硬是渡气给我,让我的体内愈来愈舒坦,就算病发也有你在旁边看着,想要气色不红润才怪!」「人家也是担心你嘛,更何况我发现我渡气给你,对我根本就没任何的损害啊,只是为什么我才渡给你气没多久你的脸色就会回复苍白了妮?你到底是都吸到哪里去了啊?」说到最後,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怨嗔,让吕任翔忍不住失笑。
「这种情况我也不清楚,何况这又不是吃饭,我怎么会知道它是吸收到哪里去了?不过,我的身体变得较有活力是事实,脸色好不好看,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反正不管我气色好不好,你还不是都会这么爱我。」「哼!少来,谁、谁爱你啦!」听到他这么说,她忍不住满脸通红,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知羞嘛,老爱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害她不自在极了。
她如此娇羞可人的模样,让吕任翔不禁有些心动,他连忙清了清喉咙,正色的对她说:「书琪,你以後还是少渡气给我,因为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後遗症,我不希望你在救了我之後,却反而害了自己,这样我会受不了的。」「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的表情却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别看他平常既柔弱又温和,若是坚持起来也是倔得很,让她完全拿他没辙。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也知道你不忍看着我因发病而痛苦,但是我更不想失去你,所以我不愿意冒一点点的险,书琪,你绝对不知道,在没有你的日子前,我是多么的孤寂,有了你让我的生活有了意义,我不能忍受失去你,你知道吗?」乔书琪发现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对她的依赖似乎一天比一天还要重,但她不在乎,她好高兴自己能够被他需要、被他重视,她笑着拉起他的手,让自己的脸颊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并对他保证道:「任翔,你不必担心,只要你还要我,你就永远都不会失去我。」「嗯。」吕任翔根本就不曾怕过什么,但是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失去她,他知道,她对他是愈来愈重要了,重要到比他的性命还要值得珍惜。
若不是乔书琪的出现,他或许还需要一、二年的时间,才能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但有了她的气帮助,他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也更能早一步把事情解决,「书琪,你会帮我吧?」「不论是什么事情,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帮你到底。」「好,那你现在就帮我化妆成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样子。」「嗯……」乔书琪抬起眼来,看着他化了一半的妆,故意以严肃的表情对他道:「我没有把握可以做到你的要求耶!」「没关系,你尽力而为就是了。」他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她。
乔书琪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後,正经的对他道:「这可是你说的喔?我先警告你,我可是从没化过死人妆,你可别……啊!」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瞪着他道:
「你、你干嘛咬我的手啦!」
「哼!我是要你替我化妆成我之前的样子,你在说什么死人妆?我又不是死掉了。」他孩子气的怒瞪着她,对她的口无遮拦感到很是气恼。
「好嘛!好嘛!算我说错话了,你大人有大量,就请原谅小女子我吧!」她脸上虽然一副陪笑的表情,可是心底早就决定要好好的回报他。
吕任翔只是轻哼了声,勉强地接受了她的道歉。 「好了,快点动手吧,要不然待会儿那个花痴女来了,我岂不是死定了!」乔书琪边动手边对他说:「你要我把你化成病入膏盲的模样,真的只是为了躲你表妹吗?」「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我还有别的作用罗!」「喔?」她疑惑地看着他,然後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又对他哼了声:「先生,我突然发现你这个人好像有很多的秘密,而且似乎还瞒了我不少事情喔。」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哎呀!没想到,我的宝贝琪琪还真是敏锐啊!没错,我是有些事没告诉你,不过你难道没怀疑上次我怎么会突然在倪叔进来时发病吗?」「当然有啊!」她用力的点点头,以强调自己对那件事的疑惑,「对啊!你怎么会突然发起疯来,那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耶,吓都被你吓死了。」「那你怎么不问我呢?」「因为我怕你不告诉我啊!」就算问了也是白问,她瞪着他的眼里有着不满,要是他想告诉她,他就会说;但若是他不想告诉她,就算她再怎么追问,他还是死都不透露,这种讨人厌的个性,一点都不可爱!
「喔……」吕任翔用力的掐了掐她的脸颊,戏谵的道:「你在心底偷骂我喔。」「别掐啦,会痛耶!」她抱怨的偏过头不让他碰她,「你再这样不安分,待会儿把你给化丑了,你就不要怪我。」她的警告让他不敢再乱动,只是继续笑着对她解释说:「好啦,不闹你了。
其实我上次会突然那样,是因为倪叔进来的关系。」「咦?他不是你在公事上最得力的助手吗?」「不只呢!在我父亲接任总会长时,他就已经是我父亲的得力助手,不论任何大小事物他都会参上一脚,非常的受到重视呢!」「既然他会这么受到重视,那就表示他很受你们的信任罗?」「是啊,就是太受信任了,所以我不得不在他的面前演演戏啊!」「这话怎么说啊?」「书琪?」他突然用着十分严肃的表情看着她,「在这个家除了我之外,不论是谁你都不能随便相信,知道吗?」「这……难道也包括你母亲和你姊姊吗?」吕任翔微蹙起眉来对她说道:「怎么?你和我老姊也混得那么熟了?」「当然啊!」她高傲的睨了他一眼,警告的提醒他说:「你老姊可是和我说了不少你的伟大事迹呢!」「是吗?」他突然伸出手扣住她的腰,并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让她的脸与他的贴近,眼中流转着不怀好意的光芒,「这么说来,你不就知道我有多么坏罗?」「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告诉你,你姊姊被你算计,并不代表我和她一样喔!」「是吗?」他的嘴角浮现一抹狡猾,若是他告诉她,把她拐来自己身边也是他的计谋之一,不知道她会不会气得跳脚呢?
「当然是,你不要动手动脚啦!」她觉得只要他一靠近,她的心脏就会怦怦地跳动得很厉害!这可怕的男人,怎么愈是相处,她就愈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给骗了呢?
「好吧!那我就不逗你了,没错!我老姊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也很快就察觉到我们家不对劲的情况,所以她和我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你若有什么事也可以找她商量。」「哼!你们好神秘喔!」「不要生气嘛,我知道被人瞒着的滋味很不好受,可是我现在一时也很难解释清楚,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好好的和我配合,这样就行了。」看着他的脸上画着自己的精采杰作,乔书琪的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她倒退了一大步,对他宣布:「好啦!大功告成。」吕任翔一听到她这么说,就将头调转到镜子前面,想要好好看看她的手艺如何,没想到他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真是差点气死了,他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也被她给气到几乎发黑。
他迅速的扭头瞪着她,还用极阴冷的语气咬牙切齿的道:「你、完、了!」他端着一张由乔书琪彩绘出来的可怕脸庞,朝她慢步走去,只见乔书琪仍边不知死活的大笑,边往退後,以期可以远离他的怒火,「这……你可不能怪我啊……我就说我不会画了嘛,是你自己硬要我帮忙的啊!」她那副无辜的模样,更是让吕任翔想要杀人。「如果你真的不会画的话,就不会把我画成这个鬼样子了!」他气愤的用手指着自己的脸。
只见他原本被涂了厚厚粉底的脸,在两颊之处竟画了两团红红的胭脂,而该苍白无血色的唇竟然被粉色的唇膏取而代之;眼影的地方也抹上浅浅的紫色,除了那两团醒目的红色胭脂外,她简直就是把他当成女人一样在化妆。看到自己成了这副德行让他气得几乎冒火。
「呃……翔,你先不要生气嘛,虽然说那脸颊是有点过分的火红啦,不过其他的地方就还好啊,你不觉得我把你化得艳丽无双、娇媚动人吗?」她边说还边欣赏的点点头,若是不要有那两团胭脂的话,他还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呢!
「你还敢说!」她一点悔改的迹象都没有,而且还滑溜得很,让他怎么捉就是捉不到,他愤恨的死瞪着她,不敢相信她还笑得出来。被人说成像个鬼,他倒一点也不会介意,但若是被人说成像个女人般漂亮,那可是他万万无法接受的。
但是她现在竟然把他化成这个样子,要他如何不为之气结?更何况,她不是把他化成个女人的样子而已,还加上了那两团红色的胭脂,真是怎么看就怎么丑,想到这里,他冲动的抓起化妆台上的化妆品,威胁着她:「好呀,你敢整我?看我怎么回报你!」乔书琪的尖叫声不断地在房间内响起,只见她拼命挣扎着想闪躲,而吕任翔则不由分说的拿起化妆品就往她身上涂抹,搞得她一身狼狈,而她也不甘示弱的回报他,没多久,两人身上就像上了彩绘般可怕。
这时,吕家两老冒了出来,当他们看到吕任翔和乔书琪两人身上的五颜六色後,竟然也兴致勃勃地参上一脚,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老帅哥呀,真没想到我们家的任翔和孙媳妇儿眼光竟然这么独到,也学我化起妆来了,他们多么的识货啊,连我脸上这独一无二的妆也学会了,真不愧是我的乖孙子耶!」吕奶奶突然冒出来的话,让吕任翔和乔书琪同时停下动作,两人看向老奶奶一向涂得花花绿绿的脸,然後再看着彼此脸上的杰作,忽地冒出爆笑声来,并互指着对方,笑得无法自抑……在嬉戏笑闹过後,乔书琪连忙回房间去梳洗、换衣服,当她再度回到吕任翔的房间时,差点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吓住。
她感到自己的心在这一刻痛苦的紧缩、几乎要碎成了片片……没想到她前脚才刚走,他竟然就和何佳珍热烈的亲吻着,眼前这幕亲昵的画面,刺伤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好痛哪!真的好痛……她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胸口,那儿正隐隐地作痛,她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伸手想捂住自己的嘴,却发现她的轻泣已经传入了吕任翔的耳里……当吕任翔抬眼看见她时,忍不住低咒一声,赶紧用力推开缠着他不放的何佳珍,他大步走向乔书琪——她泛红的眼眶及眼底的震惊与悲痛,让他的心狠狠的揪疼起来。
「书琪……」他想要上前向她解释,她却宛如他是凶神恶煞似的,不断的往後退并逃了开,他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另一个力量扯住不放。
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下着命令:「放手!」「不要。」何佳珍死命的抓住他的手臂,不愿让他去追乔书琪。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终於引起了他的兴趣,怎么能错失良机呢?若不是那个女人的出现,说不定他早就是她的了。
「你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他的语调里加了几许厌恶与残酷。
「任翔表哥……」何佳珍攀着他,对他撒娇的道:「你怎么了嘛?何必要为了那种女人坏了我们之间的好事?你刚才不是也抓着人家吻个不停,怎么马上就变脸了?」「哼!」吕任翔忍不住对她嗤之以鼻, 「蠢女人!你当真以为我会看上你?
你自个儿也不去照照镜子?我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绝不会多瞧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太过分了!」听到他残酷无情的话,她脸上的表情是不敢置信的震惊,「你……你刚才明明……」原本一开始她对他投怀送抱时还真怕他会拒绝,没想到他却突然狠狠地吻住她,让她受宠若惊,甚至欣喜若狂的认为自己离吕家少奶奶的位置已经不远了。
谁知道,他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人,要她如何能服气?
「我明明怎样?」吕任翔一改之前的温和柔弱,用力的甩开她的身子,恶意的让她跌落在地毯上,而他冰冷的眸光就像会冻伤人般地射向她,语气里满是令人难堪的鄙夷。「别以为刚才我真的在吻你,你还不配呢,若非你还稍微有点利用价值的话,我连碰你都嫌脏。」他说完後,随即准备离去,却又突然冷冷的警告她说:「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以为我真的病到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扬长而去、他话里的警告意味,似乎都在透露着他的深藏不露,这个发现让何佳珍只能怔愣的坐在地上,看着他绝情的离去。
吕任翔看到乔书琪正沿着花园的小径快步的走着,他连忙想喊住她,哪知她却加快脚步的离去,她这个举动让他十分的紧张,生怕她再也不理会自己,赶紧追了上去。
可是在他追上她之时,她却像铁了心般地不但不理会他、也不肯看他,甚至不愿听他解释,这种决绝的反应,让他恐惧了起来,他好怕她再也不理他。
他知道她是一个倔强又刚强的女子,刚才的误会若不解释清楚,恐怕她真的永远都不会再理会他了,於是在她无情的拍开他的手,并且转身想要离去时,他突然痛叫了一声,然後蹲了下来。
他的痛叫让乔书琪的心一紧,连忙转过身子来看着他,只见他正蹲在地上,仿佛很痛苦的模样,乔书琪吓得直觉想要奔上前去,但之前他背叛她的那一幕却浮现在眼前,让她有些犹豫,不知该上前或是离去。
不舍的心疼让她很想上前去关心他,但是刚刚的刺伤痛楚却垃址菩她的心,她在两种情绪之间不停地挣扎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蹲在地上的吕任翔则用眼角的余光瞄向她的身影,发现她原本向前的身子正在犹豫着不知该往前还是离开,她的犹豫让他的心飞扬了起来,他明白是她对他的感情让她放不下他,所以她绝不会狠心的弃他而去。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狡狯的光芒,嘴里更是大声的呻吟着,想要以弱者的姿态来争取她的同情,让她愿意靠近他,听他的解释。
他更加剧烈的痛苦呻吟传进她的耳里,让她心惊胆跳的不禁移动脚想要跑到他身边,却发现他的身子正缓缓地倒向地上,她更是害怕地连忙加快脚步奔向他的身边。
扶住他的身子後,她没有犹豫地主动献上自己的红唇,希望能够帮助他好起来,没想到吕任翔的双手却紧紧地扣住她的腰,主动迎合她的亲吻,在她惊喘的发现自己被骗时,他滑溜的舌已窜入她的嘴里。
吕任翔贪恋不已地汲取她口中每一处的甜美,他的双臂紧紧锁住她娇柔的身躯,生怕她会再度逃离他的身边。
他狂热的舌尖不断地挑逗着她,蓄意激发她体内的欲望,舌尖所及之处,皆引发出她一阵无法自抑的战栗……情欲的热浪随着两人亲昵的唇齿相依、口沬相濡传递到四肢百骸,她无力抵抗他突如其来的热情与侵略,也无法抗拒他的唇舌所挑起的浓郁情爱。
低低的呻吟声不断地从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中传出来,她忘我的紧抓住他的身子,以免自己因瘫软而滑倒在地……她就是无法抵抗他的魅力。
看到她虚软无力的躺在他的怀里,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她的唇,而他原本稳定的气息也紊乱不已。
吕任翔以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红肿的唇瓣,欣赏的目光不曾稍离她迷离的目光及因酡红而显得柔媚的双颊。
「书琪,听我说,我没有背叛你,真的……」他认真的对她保证,因为他发现她已从迷离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而且还不停地抗拒着他。
他将她紧锁在自己的怀里不愿放她离去,坚持非要将事情给说清楚不可。
「书琪,不要这个样子,难道你不相信我吗?连我对你的情、你的心,你也要因为那个误会而一并否决掉吗?」他的语气里夹带着严厉与气愤,但仍是努力地想向她说明:「我知道今天若是换我看到这幕情景,也一定会很难受,可是我绝不会就这样走开,反而还会去揍那个胆敢吻你的混蛋。」看她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他回给她一个微笑,并用着认真深情的表情对她说:「因为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所以我相信你绝不会背叛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忠於自己的感情。」他的话让乔书琪哑口无言,只能默默的盯着他看,不一会儿她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水蒙蒙的薄雾,她泛红着眼直瞅着他看,先前那一幕似乎已不再让她觉得那么疼痛,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看到她的反应,他就知道她已经释怀了,心底也终於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不会失去她了。
「任翔,这么说来,是我误会你了?」她感动於他对她的信任,反观自己的不信任,一定刺伤他了吧?
她不安的眼里有着不确定,这让吕任翔耐心的对她说:「没关系啦,以後你一定要学会信任我,就算眼见为凭,有时也不一定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呀!」两人的误会冰释後,互动的情况又回到之前的轻松自在,乔书琪在他的怀里展露欢颜,疑惑的对他说:「那……就算我相信你,你要我怎么做?」在那种场合之下,她还能多说什么吗?
「你可以上前来用力的分开我们,把我抢回来,然後赏她一记粉拳啊!」「是喔,你说得倒是轻松。」她可爱的皱了皱鼻头,斜睨了他一眼,并朝他挥出一记粉拳,而後轻轻的落在他的胸口,「别忘了,你可是个大男人耶,竟然会被一个女人给偷袭成功,而且还挣不开来,这种事要是说出去,谁信你呀?」他微笑的握住她落下来的粉拳,可怜兮兮地对她哀怨的说道:「谁会不信嘛!
想想看,我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男子耶,怎么可能抵抗得了她的霸王硬上弓嘛!」看他撒娇的在她怀里耍赖,让她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她用力的想推开他靠在她胸前的头颅,完全不甩他那故作委屈的小媳妇模样。被他骗了一次还情有可原,若是再被他给骗一次,那就是自己呆了。
但她乔书琪可没那么呆,所以她决定不理会他的哀兵政策,迅速地起身往屋里跑,还边回头对他喊道:「哼!你那点把戏我早就看穿了,去骗骗三岁小孩,看他上不上当吧!」笑死人了!都几岁人了,还在她面前装可爱?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好笑,但嘴角却忍不住浮现一抹幸福的笑意,其实她并不介意他对她撒娇,他这个举动反而让她有一种幸福的感动,可是这一点她当然不能让他知道,要不然他一定会利用这点把她给吃得死死的。
「好呀!你竟敢溜掉,等我追到你,你就完了!」吕任翔的心情从没这么好过,而轻松的心情也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异常良好,尤其刚才他又藉由亲吻,得到了不少书琪给他的气。
既然在何佳珍身上没有发生这种现象,那就代表书琪的特殊只专属於他,他知道他们之间的亲热并不会伤害到她的身体,那种时刻想要拥有她的热烈念头就无法再消除,而且他也很想要知道,若是他们藉由彼此的亲吻,可以帮助他的身体状况有所改善,那若是他们结合了……又会如何呢?
他并不是真的想藉由与她结合而得到什么帮助,而是那股想要占有她的欲望早已炽热的令他喘不过气来,更恨不得能将她给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想到这里,他竟破天荒地在自己的家里跑了起来。
他这个举动吓坏了经过看到的下人们,他们全都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个一向病弱又阴郁的少主人,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这么活泼开朗的一面,而且还是跑着和护士小姐笑闹追逐着,他们个个莫不张大嘴呆呆地望着这神奇的一幕……直到吕任翔追着一路尖叫不已的乔书琪进入卧房,而关上房门的一声巨响,才把他们从发愣的状态中给拉了回来,并互相啧啧称奇地交换彼此的所见。
看来,他们吕家的气氛将不再像以往那样笼罩着沉重的低气压了。
第七章
一进房里,乔书琪就被吕任翔性急的扑倒在床铺上,她有些错愕地瞪着他。
「任翔,你做什么,不要压着我啦,你好重喔!」她几乎要喘不过气了,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具有侵略性,她可不记得自己曾得罪过他,而且他们以前也常这样嬉笑追逐,就不曾看过他这么失常!
吕任翔闻言只是将身子轻巧的栘到她身侧,眼神炙热的几乎要在她的身上烧出个大洞来,此时她才看出他对她的欲望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而女性内心的矜持让她的睑变红,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挡在他的胸前,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讶异与无措。
「任翔?你……」
「书琪,我好想要你,真的好想……」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让他想要拥有她的欲望更加地强烈,他低喃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渴望,浓烈炽热的双眼,几乎要让她融化在他的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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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翔……」
她的抗拒与迷惑全都在他的热吻之中渐渐消失,双臂也情不自禁的环抱住他的颈项,并热情的回应着他。
她主动的回应带给他更大的刺激,他完全无法压抑对她的满腔情欲,在激烈的唇舌交缠与肢体动作中,他可以感觉自己满腔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潜藏在心底的狂热迅速地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烧红了他的眼。
「书琪,可以吗?」
被他撩拨起欲望,乔书琪看着他热情如火的炽热眼眸,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她柔顺的点点头,感觉自己在他的注视之下,全身燥热不已。
她的同意让吕任翔忍不住笑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指尖探向她柔美的脸庞,对她温柔的安抚道:「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他的保证带着奇异的安抚作用,让她放松了些……而後他的唇再度吻上她的,不安分的手指覆在她圆润的丰满上,他挤压着她的双峰并惊讶於它们不可思议的柔软。
然後他轻轻地解开她的束缚,让她美丽的身体裸露在他贪婪的眼前,她白皙的肌肤、滑嫩的触感,将他心底的渴望拉到最高点,他口乾舌燥的欣赏着她的美丽,专属於他一人的美丽。
那挺立双峰上颤动的红莓,敏感的因为他热切的注视而绽放。而她那纤细的腰肢,修长的玉腿和白皙如凝脂般的肌肤都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只是,这样的欣赏再也不能满足他,他温柔的揉捏着她的白嫩,感觉掌心所抵着的花蕾正慢慢的硬挺,他再也禁不住诱惑,低下头将其中一颗含入自己的嘴里舔舐、轻咬着。
「嗯……」乔书琪忍不住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他的吮吻激起她热烈的回应,想要碰触他的念头强烈得让她将滑嫩的小手慢慢游栘到他的胸前,要求他脱去衣物,好除去两人之间的障碍,没一会儿,他就和她一样全身赤裸……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身上,好奇的摸索着他的身体,受到她诱惑的驱使,他更加卖力地挑逗着她,一只手滑落到她纤腰上抚摸着,然後再顺着曲线滑至她的腿间探索着她的神秘地带……火热的欲望在她体内不断的流窜,全新的体验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看着他那俊美的脸庞与充满爱意的眼神,让她感到一阵情潮涌上心头。
「翔……」眷恋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幸福的喜悦将她的心涨得满满的,她忍不住脱口对他表白爱意,「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也好爱你……」爱得好想让她完完全全成为他的人,让她成为专属於他一人的爱。
他湿热的唇触上她的锁骨,并热情的吸吮着,随後即轻移着嘴,在她身体每一处的凝肌之上,火热地留下他的痕迹。
他的吸吮惹得她全身像着火般的难受,令人难耐的情潮更是由下腹不断地涌上来……无法抑制的原始情潮让他将因欲望而灼烫的身躯轻轻地覆上她柔软的躯体,他嘴里呢喃着亲昵的情话,安抚着她因情欲而扬起的不安,而他的指尖则挑逗的在她的大腿内侧画圈圈。
火热的激情席卷他们两人——他轻抬起她的臀部,在她的呻吟声中一举滑入她的体内。
无法隐忍的尖叫声自她的嘴里滑出,他倾身吻住她的唇,直到她适应了他的存在,他才又开始动起来,并带着她一起舞动着属於他们的爱的旋律……乔书琪枕在吕任翔的胸膛上,在他的追问下,缓缓地道出从前担任特别护士时差点被病人非礼的遭遇。那件事让她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当初若不是有人及时出现,说不定她早就失身了,但那个病人却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硬是将这件事压下来,这种举动让她非常的愤怒,也不愿再留下来。
「这就是你会对有钱人家这么反感的原因?」
「是啊!」她在他的胸前点点头道:「那件事情给我的打击很大,也让我对人性的自私有了彻底的认识,而且若不是我具有能够让人奇迹式复元的传闻,我也不可能能够找到工作。」一个被无缘无故中途解聘的特别护士,多少都会引起非议,要不是看在传闻份上,恐怕她早已无法在医界立足了。
「书琪。」他并没有告诉她,他不但早就知道这件事,而且还找人修理了他们,谁教他们敢欺负他最心爱的她,不管认识他之前或之後的她,全都列管在他的保护之内,谁也欺侮不得!不过他现在也有件事想要得到她的证实。
「嗯?」偎在他怀里的感觉好安全、好温暖喔!她真舍不得离开,只要一想到这个胸膛以後就是她专属的依靠和避风港,就让她不自觉的扬起幸福的笑意,多年来一个人的日子终於过去了,有个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的好棒!
「其实,你真的有让人恢复健康的神奇力量吧?」吕任翔怱地间道。
「你……」
她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问她,「你怎么会这么问?」她略微顿了顿,才又开口问他。
吕任翔将她眼底的慌乱与不安看进眼里,他知道事情的内幕没有那么简单,他也相信这就是她不愿意再当特别护士的原因,这件事一定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否则她眼里就不会有那么深刻的黯然和痛楚。
「书琪,别这样,我看了会心疼,那个混蛋竟敢只因为传闻就声称自己爱你,他根本不配拥有这么美好的你。」乔书琪微瞪大眼看他,原来他都知道了。其实那个想要非礼她的男人,也是因为长年被病魔缠身,为了想要恢复健康,才会谎称自己爱上了她,但他却在身体恢复健康後,就强迫她和他发生进一步的关系,在被她拒绝时还恼羞成怒的说出真相来羞辱她,毫不留情地让她知道他只是在利用她罢了!
他还嘲讽地对她说,像她这种没家世背景的小孤女,他根本就看不上眼,就算他真的愿意接受她,他的家人也无法容忍她。而他的那些话重重的伤害了她,让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吕任翔居然完全知情。这个事实让她下意识地想逃离他的身边,她好害怕会在他脸上看到鄙夷的目光,她真的好害怕。
但她才挣扎,就被敏锐的吕任翔牢牢的锁在怀里。「书琪,不要离开我,我不是那个混蛋啊,你抬起头来看看我,你眼前这个男人是真心爱着你,不是因为你所附加的条件,而是因为你这个人。」他的话让她抬头看他,看到他眼中那毫不隐藏的爱意,让她不禁伸出手来抚着他的脸颊,喃喃地道:「任翔,谢谢你安慰我。」「傻瓜!」吕任翔骂了她一声,在她的头上轻敲了一记,「我才不是在安慰你,我可是说真的,你这个善良、可爱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可是深深地吸引了我喔!你天性温柔又体贴,但骨子里却流露出一股不服输的自信风采,外柔内刚的你对我真心的关怀、毫不虚伪的对待,我怎能不爱上你呢?」他的话让她只觉心里流过阵阵暖意,那些曾被伤害过的痕迹,似乎都被他的爱意给抹去了,她的脸庞扬起幸福的笑意,「你也是。你处处为我设想,不但替我过生日、陪我散步还和我聊心底的梦想,看法,带我开启了不同的人生领域与经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是我们对彼此的爱所累积起来的,我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听她这么说,他也笑了起来, 「你能这么想,那就太好了。」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正想再好好的与她温存一番时,房门却突然被人用力的撞击着,并传来吕家两个老人家焦急的喊叫声,让吕任翔想不理会都不行。
他连忙翻坐起来替乔书琪着衣,还不忘咒骂道:「可恶!他们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一定要宰了他们。」他气急败坏的威胁,让乔书琪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而他也只能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并将她给拉了起来,还轻拍一下她的臀部,抱怨的说:「笑什么笑?很好笑啊?」他加重语气的睨着她。
「没有啊!」
她虽然这么说,但银钤般的笑声还是不断地从她的嘴里逸了出来,看到因为他的笑声又要蹙起眉头时,她连忙拉下他的头,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心满意足的地对他说:「因为我觉得在你身边,我很幸福,所以我才笑得那么开心啊!」她的话一下子就满足了吕任翔的男性自尊,他笑着看她打开门来并附在她耳边说:
「算你动作快,不然我又想要吻你了。」
乔书琪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睨了他一眼,眼中有着淘气的光彩,便转身面对门外的两个老人。
「任翔,不好了!倪恩裕拿枪挟持了你姊姊要求要见你,你快点去啊!」吕任翔闻言马上夺门而出,而乔书琪也连忙跟在他後面,同时对於这突来的情况感到忧心不已。
当他们一进入大厅,就看见倪恩裕正拉着吕姿瑶挡在身前,一把手枪还抵在她的太阳穴上,而近日来病情起色不少的吕任伟则坐在轮椅上,正努力地劝说他把枪放下来。
见到这种情形的吕任翔马上冷冷的对倪恩裕问道:「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倪恩裕一看到吕任翔的到来,脸色变得更加狰狞。「你这个混蛋翅膀长硬了,就想要把老子给甩到一边去吗?告诉你,没有那么简单,我为你们吕家做牛做马了一辈子,你们这些只会坐享其成的公子哥儿,休想那么容易就把我给辞退。」「哼!」吕任翔的脸色在这一刻也变得十分的难看,锐利的眼光更是毫不留情的直射向他,「你以为我真的病到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就算我的身体再怎么不济,脑子可还是挺有用的,若不是看在你为我吕家效力多年的份上,我早就让你进牢里吃免钱的饭了。」「你这臭小子在胡说些什么?」倪恩裕眼神闪烁地回吼道。
「还想要装蒜吗?难道你以为我会随便解聘你吗?这些年来,你利用我爷爷和父亲对你的信任,在公司的财务上做了不少手脚,还一点一滴地把公司的钱转到自己的帐头里,这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想独吞吕氏的所有财产,真是不可原谅!」「什么!?」吕家两老与吕家父母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他们不敢相信一向亲如家人的倪恩裕会这么对待他们。
「算你行!不过,我倒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察觉的?」「或许你自认为把帐目做得很完美,但就是因为完美到找不出一丝缺点,才让我感到怀疑,所以我开始注意医院的营运状况,经过一段时间的探查,终於让我发现你的阴谋,你不但对外以管理人自居,对内也不改野心,想用移花接木的方式取得吕家财产。」「哈哈哈——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反正吕家的人老的老、病的病、死的死,根本就没有机会享福,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由我来享受!」「是吗?」说到这个,吕任翔的脸色就变得更加冷酷,「若不是你让人在饮水里放了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他们会死吗?」「你……」倪恩裕脸色为之大变,突然觉得自己太低估了他的实力,才会让自己在他手上栽了个大跟头。
「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吕任翔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自信的道:「只要你敢做的事,我就全都知道!
包括你和阿姨的阴谋。你要雪玲阿姨在我妈面前取得信任,好掌握吕家的一切事务,然後再安排表妹嫁给我,让我们一家人都生活在你的掌握之中,至於公司方面则由你来负责,你们打的如意算盘还真不错嘛,也对啦,毕竟你们可是一家人呢!」「你胡说!」何雪玲微变脸色,跳出来澄清的对何雪若说:「你看你养的好儿子,他竟然敢污蔑我。」「任翔……」这一切的真相实在太过骇人,让在场的人一时都无法接受,何雪若忍不住想要叫儿子不要胡乱说话,何况她也不相信自己的亲妹妹会这么对她。
「妈,我这可是有证据的,他们时常在郊外的一栋别墅见面,还有录影带为证呢!本来我也不想把这些事全都说出来的,自从有了书琪後,若是他们不再妄动,我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过他们算了,谁知道他竟然敢拿姊姊的生命来威胁我,真是太过分了!」「任翔,雪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点,你可以自己问问她。」
「雪玲……」
「不要叫我!」
何雪玲知道大势已去,再也无法多做隐瞒,於是她瞪着何雪若发狂似的大骂着:「都是你的错!是你害我的,要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从小你就比我还要优秀,甚至连男人都挑得比我好,我好嫉妒你,你的一切都应该是属於我的!我好恨你,为什么不论我再怎么努力,就是比不上你,就连你的丈夫也一样,不论我怎么诱惑他,他就是对我不屑一顾,只专情爱你一个人,我好恨、好恨……既然我抢不了也得不到,那我就要毁了它,让你一无所有,让你们尝尝失去一切的痛苦……哈哈……」「雪玲,你别这样,有些东西并不是用抢就可以得到的,像是爱情就必须要两情相悦,根本无法强求啊!」「少说大道理,你得到了一切,当然可以这么说!你又怎么会了解我的痛苦,我虽替恩裕生了佳珍,他却无法给我名分,不但让我背负未婚生子的罪名,还让女儿沦落为私生女,我好恨,我好恨你们所有的人。」「所以就是因为你恨倪裕恩,你才会答应和我交换条件,说只要我给你优渥的金钱并娶你女儿,你就会让我得到他的罪证,对吧?」吕任翔嘲讽地对何雪玲说道。
吕任翔的话让倪恩裕恨恨的咒骂出声:「你这臭女人竟敢出卖我,等我处理完他们,我再来收拾你。」「等你走得出去再说吧!」吕任翔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来对准他。
倪恩裕倏地瞪大眼,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你快把枪给我放下,要不然我就毙了她。」他一手扣住扳机,大家吓得连忙劝吕任翔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伤了自己的姊姊。
但他却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说:「没关系,你尽管开枪,我一点都不在乎她。在这个家里,我谁都不在乎,你是抓错人也下错棋了,只要你开枪,你会发现你的下场将会比我姊姊还要惨!」「吕任翔,这么说来只有她才是你最在乎的人罗?」「你!」看着何佳珍正拿着刀押着乔书琪,他的心猛地一跳,只见何佳珍得意的笑出声来,「还不快把枪放下!」「太好了,佳珍,你做得太好了,快,把那臭丫头带过来给我!」「不要!」她直接拒绝他,并对吕任翔道:「吕任翔,是你先羞辱我的,你就别怪我无情,我一定要毁了她,让你痛苦一辈子。」他竟敢不要她!还出言羞辱她,她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是吗?那你何不试试?」乔书琪话才说完,就使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冷不防地将何佳珍摔落在地上。
这种意外的情势逆转,让众人为之傻眼,而吕任翔却趁倪恩裕分神之际开枪,准确地射下他手上的手枪,让他的手血流如注。
接着,吕任翔一个回身奔向倪恩裕的方向并一把将吕姿瑶扯到一边,再将哀号不已的倪恩裕打倒在地,这件事才告了个段落。
三个月後
吕任翔拥着乔书琪躺在床上,疲累地对她道:「累死我了!」「我替你槌槌背,」乔书琪的语气透着不高兴的意味。
「书琪,怎么啦?」
「哼!」她不满的轻槌着他的胸膛埋怨约说:「为什么你家里的人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连你老姊的眼睛都可以看得见了,我们却还要苦命的到公司里去做牛做马?他们都还那么年轻而且现在身体又那么健康,没道理把公司都丢给我们吧?」「嘿嘿嘿——」听到吕任翔突然笑得那么奸诈,乔书琪忍不住瞪着他骂道:「你干嘛笑得那么恐怖啊?」「你真以为他们的那点心思我会不了解吗?那两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其实脑袋还算不错,这些年也让他们混太久了;而我家那对不负责的父母,就只知道躲起来恩爱缠绵,却让我们工作得那么辛苦,每天累得像条狗似的,害我连想好好的爱你都不行,这笔帐,你以为我会这样就算了吗?」「当然不会。」她肯定的回道,和他在一起後,她已经明白除了该尽的义务之外,他是半点情面都不会留的,若不是要让他们有恢复健康的时间,他根本就不可能会甘愿被奴役的。
「只是,你想怎么做呢?」她好奇的问着他。
「装病罗!」他一说完後,马上就吻住她,让她连发问的机会都没有。
隔天吕任翔果然又以那副活像个鬼般的尊容出现,他这个样子还真是吓坏了一家子的人,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何他的身体状况会突然恶化,可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们非常的宝贝这个吕家独生子,所以他们也只好将那些繁杂的工作全都捞回来自己做。
虽然他们曾经怀疑地试验了许多次,但最後还是只能推测出吕任翔是因为这些日子太过劳累才会导致原本身子骨就差的他,又再度被病魔击倒了。
而吕任翔则以要到山上静养为由,拉着乔书琪不负责任的溜之大吉,可是乔书琪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吕家大宅?
「我可不想每次要和你恩爱时,都有那两个老顽童突然冒出来坏我的好事,难保有一天我不会杀了他们。」吕任翔咬牙切齿的回答,让她不由得大笑出声,而看着她笑得如此开心,吕任翔的心底一阵激动。
他将唇贴上她的唇瓣,并低语道:「我爱你……」「我也爱你!」她的手主动的圈上他的脖子,将两人的爱意紧紧的圈在他们的怀抱里,也藉由他们的吻,向彼此证明心底的爱意。
字节数:135432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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